陆云卿翻身抱住被子,她不知道。
“他为何没有提起过毒伤,当时看到他之时,分明身体健康,毒已经解开了,又是谁为她解毒的?是洛凌青吗……”
陆云卿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
疗养大半月后,陆云卿已能下床走动,肩膀上的伤口也已结痂,能到外面吹吹风。
韩厉春这半个月来的次数极勤快,再与陆云卿交谈数次后,脸上的笑容便由谄媚,多了一丝敬畏,其身边的二弟韩立更是毫不掩饰的露出狂热之色,甚至当场下跪要陆云卿收他为徒,教他医术。
陆云卿又怎么能答应,只能和稀泥将他直接扔给洛凌青。
“云卿姑娘,那李大人好生狡猾。首尾收拾地极为干净,我一点把柄都抓不到,真是个棘手人物。”
屋帐内,韩厉春面沉如水,碰上一个滑不溜秋的州府,他的感觉可相当不好。
“李昭庆,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自然不会是简单人物。”
陆云卿轻轻掀起面纱,轻轻品了一口清茶,脸上透出几分遗憾,“可惜,若是韩大人来时再隐匿几日,先去万春坊查探虚实,定能抓个正着。”
“云卿姑娘,下官都说了多少遍了,您叫我厉春就好,这一声韩大人我可真是听得冒冷汗,您就不要再为难下官了。”
韩厉春抹了把头上虚汗,摇头笑道:“也没什么可惜的,若是连云卿姑娘都保不住,那我罪过可就大了。李大人的事情可从长计议,云卿姑娘的安危又如何能耽搁?”
“韩大人,礼不可废。”
陆云卿微微一笑,反问道:“小女子只是一介布衣,如何能随口称呼朝廷命官?”
韩厉春听得反射性地身子一抖,连连苦笑,仿佛都能看到自家主子那条腿踹到自己身上了。
“对了韩大人。”
陆云卿从袖中取出墨玉梅花令,说道:“这枚令牌,真能让我在寒梅学府做教书先生?”
“这何止啊?您凭着这个,去京城的学府当教书先生,都没有任何问题,公子就没有跟您说什么吗?”
韩厉春说着,眼巴巴地指望着能挖出点带糖味儿的八卦。
“没有。”
陆云卿摇了摇头,道:“他只留了一封短信,便走了,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说?那小人可不敢越俎代庖。”
韩厉春连连干笑,心中却是暗自懊恼。
主子难道是个榆木脑袋?东西都送出来了,竟然半个字都不提墨玉梅花的来历,如何能让云卿姑娘知道主子的真心啊?难不成主子天生在这方面……缺根筋?
……
“阿嚏!”
一间藤蔓成荫的庭院内,白袍公子忽然起身打了个喷嚏,他盘坐在藤椅上片刻,视线忽然射向在一边候着的阿一。
“你是不在骂本王抢你玉佩?”
阿一脸色一黑,“公子,这都几个月的事情了,您怎么还在提?阿一早已是忘了。”
“真的?”
“真的。”
“我不信。”
“……”
白袍公子盘坐在藤椅上,一边剥开葡萄,一边琢磨着:“我派韩厉春过去了,她真就不给我回个信,道声谢什么的?”
阿一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保持安静。
这两个月听公子念叨那陆家三姑娘,耳朵都快生茧子了,绝对不能接话,不然公子会没完没了。
就在这时,院外进来一位黑刀侍卫,将一张纸条递给了阿一,阿一检查一番后,交给自家主子。
白袍公子接过纸条看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变得阴云密布。
将纸条一点点撕成粉碎,扔在地面上,他冷峻的眉头蹙成一片山川,旋即又扬起一丝邪魅不羁的弧度。
“夏老三,本王烦他很久了。此番秋猎后,就让他消失吧。”
阿一瞳孔缩了缩,却无任何疑问,直接点头:“属下这就去安排。”
白袍公子摆了摆手,面无表情地说道:“注意点,别让家里发现。”
“是。”
阿一应声过后,眼中闪过深深的担忧。
京城贵族皆知沈家三少爷仗着父王的宠爱,肆意妄为!什么豪门顽固都敢打,都敢废,是个无法无天的跋扈废物!
若是真的动了皇室的人,不论谁死了,这京城当中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人品败坏的公子,公子他……为何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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