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想要那所谓的解药?可以,这整个李府的布置你比我清楚,我给你同样的东西,能做到吗?”
陆云卿随口一说,环儿不由战栗。
她要弄死跟她作对的所有人,自己算不算在里面?下毒之后,自己能活命吗?
陆云卿没有等到环儿的回答,却也不在意,神色淡漠地收回目光,继续看书。
接下来的两日,陆云卿彻底归入寂静,只呆在府中静静看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所有的事包括万春坊的重组,都交给了李昭庆一人去办。
李昭庆正在兴头上,眼看着万春坊逐渐复苏,也不觉得辛苦。
这样的兴奋,一直持续到第三天夜晚,戛然而止。
“死人了!”
“万春坊死了好多人!”
“尸体浑身发紫,跟之前那些人一模一样!”
“陆云卿明明已经烧了,瘟疫为什么没退去?”
“陆州城到底怎么了?”
陆云卿给药的毒药太多了,杨氏下手毫不犹豫,死的人太多了,官府这边根本封锁不住,消息忽然就爆开。
这一下,瞬间起了连锁反应。
“李昭庆在骗人!”
“我家中老小全都病死,我也快了!是李昭庆派人封锁了消息!”
有人悲愤欲绝,跑到街道上大吼大叫,很快就被官兵的人带走,秘密清理掉。
可这样根本无法阻止恐慌继续蔓延,因为那些频繁跟尸体接触的官兵们,也渐渐出现症状,接连倒下。
瘟疫的步子太快了,快到李昭庆还没反应过来,便席卷了全城。
“怎么会这样?”
李昭庆懵了。
他不是不知道瘟疫的厉害,所有尸体和染病之人他都全部隔离,负责运送填埋尸体的官兵更是全副武装,根本不会接触到尸体的皮肤,那些瘟疫到底是靠什么传播?
他明明做了那么多努力,为什么还是全面爆发了?!
“大人不好了!”
华袍老者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咳嗽两声,说道:“官府门口堆积了好多百姓,全城的人都暴动了!要讨个说法!”
“说法,什么说法?”
李昭庆脸色难看,这是天灾!他要是能阻止那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咳咳……”
华袍老者捂着胸口又咳嗽起来,脸上泛出了一丝紫意,虽然不明显,却还是被李昭庆看到。
他立刻吓得后退好几步,眼中浮现出浓浓的异样。
管家被传染了?
瘟疫是怎么蔓延到府里?他明明没有让任何病人接触身边亲信。
李昭庆脑子里乱哄哄的,方寸大乱。
完了,陆州城已经完了。
这才三天!
按照这架势,用不了多久,陆州城就会成为一座死城!
“我该怎么办?!”
李昭庆慌了,旋即像是本能般地向后院跑去。
他还有嫣儿!
“嫣儿,大事不妙!”
李昭庆步子趔趄地冲进屋中,发髻多了一丝凌乱。
“大伯,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陆云卿放下手中的书册,揉了揉眉心,叹道:“这次的瘟疫来势凶猛,非人力所能阻止,我们的选择不多,只有两条路。”
居然还有两条路?
李昭庆眼睛瞪大,都到这个时候,自家侄女还没有丝毫慌乱,一颗心也随之安顿下来。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问道:“哪两条路?嫣儿你快说。”
“大伯稍安勿躁。”
陆云卿眸眼微眯,朱唇轻启,“其实大伯所做的一切,嫣儿都看在眼中,已经是极好的了。可惜这次我们倒霉,遇到的不是一般的瘟疫,其传播速度极快,防不胜防!甚至不需要通过接触,就能将病症传染给另一人。”
李昭庆听得连连点头,这几天的情况他看到了,的确跟“李红嫣”所说的一致。
“第一条路,求援!”
陆云卿接着说,“此事瞒不住了,我们要先一步上报朝廷。不过这样一来,陆云卿的事情也瞒不住,圣上智慧万千,这点小把戏可瞒不住她,不过我们可以施展一些苦肉计博得同情,到时候罪不至死,至多流放!”
李昭庆闻言脸色微白。
流放?
那跟死又有什么区别,罪臣流放的下场甚至比死还要更加可怕,杀人不过头点地,流放,那有可能会受尽折磨,暴死他乡!
这样的结果,李昭庆如何能接受。
他心口紧绷,立刻问道:“第二条路呢?”
“逃!”
陆云卿吐露出一个字,李昭庆脸色更加难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大伯,逃也是有讲究的。”
陆云卿摇了摇头,解释道:“嫣儿只想问一句,大伯可愿放弃头上这顶乌纱帽,就此隐姓埋名,当个富甲一方的商人?”
“当然愿意!”
李昭庆眼中光芒大亮,他现在头上的哪里是乌纱帽,明明是催命符啊!即便真有办法逃脱罪名,他也不可能再是州府,至少也是脱官帽成布衣,这这些年打拼的偌大家产,也难以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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