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固安愣了一下,摇头叹道:“她除了脸,哪里有一点像舒儿的?再者说……她心思深沉,定是有人刻意培养,故意找机会接近你,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执迷不悟?”
“是你太过自负,刚愎自用。”
兴许是早就习惯了失望,夏时清此刻没有太多悲伤,反是感到轻松,她压下眼眶中湿润,叹道:“我要走,你留不住,明日我便搬离侯府,你好自为之。”
云固安瞬间失神,看着将要离去的夏时清,忽然喊道:“我若…我与云卿滴血认亲,你留下!”
“云固安,你还不明白吗?一切都晚了。”
夏时清停下脚步,回头坦然地看着面容此刻无比苍老的云固安,“机会只有一次。”
说着,夏时清深吸一口气:“若是你在云卿中毒后,哪怕去看她一眼,再去找圣上要那所谓的兵器坊,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云固安怔怔地看着夏时清消失在夜色中,他伸出手,却什么都抓不住。
他还是不明白,他都是为她好,为她着想,亦是为了整个大夏,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呆愣愣地坐在阁内,下人们也不敢进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风透过窗子吹进来,入了冬的夜色极凉,令他清醒。
清醒的瞬间,他看到桌上的和离书,忽然低低笑,又似呜咽。
“也好,如此……更安全。”
翌日清晨,天刚刚亮,夏时清的院子门便打开了。
她一夜未睡,分明都已放下了,却也不知为何睡不着。
行李早被怀蓉收拾完备,全部装上马车,今日只要带着陆云卿上马车,便能彻底与定北侯府脱开关系。
那个人,自然也眼不见心不烦。
夏时清如此想着,抬头便看到云固安就站在门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大抵也是一夜未眠。
夏时清权当做没看到,说道:“怀蓉,我们去接云卿。”
怀蓉瞥了眼侯爷,见他面色沉沉的不说话,也不多言,领着一众嬷嬷去陆云卿院子。
不多时,怀蓉便抱着云卿走出来,。
见她小脸青黑,嘴唇泛紫,双眸紧闭,一副时日无多的模样,云固安眸色更沉了一分,忽然说道:“听说万家的大小姐被人治好了墨宫也束手无策的寒症,我会派人去打听医师下落。”
夏时清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吩咐怀蓉小心翼翼地抱着陆云卿送到马车当中后,这才回过神,微微点头道:“多谢侯爷美意,此事不劳侯爷费心,我亦会派人去打听。”
云固安被这句话噎得心里一阵难受,脸色颓色更深。
派人?
夏时清能派什么人?
他脑海中跳出“陈宫”二字,心脏止不住砰砰跳了起来。
她要去找陈宫!
可她已经不是自己的妻子,他不能阻止,若是再像昨天一样吵架,只会更加难以挽回。
云固安心中念头转动极快,眼看夏时清上马车,他忽然一个箭步冲过去拉住她的袖子。
夏时清蹙眉低喝:“你放开!”
迎上夏时清清冷的眸眼,云固安手中一松,忽然说道:“三家商会给你。”
说完,他又补充:“闲王当年本就占了一半,另外一半是赔礼。”
夏时清闻言露出笑容,“本郡主正愁如何筹钱给云卿治病呢,多谢侯爷馈赠。”
见他还接受自己的东西,云固安心中微安,声音却透着一丝苦涩:“不必。”
夏时清点点头不再看他,坐上马车消失在云固安眼中。
怀蓉小声对云固安道了一声别,便随马车远去。
……
离了侯府大门,陆云卿便睁开双眼坐起来,看到身边还在怔神的夏时清,她唤了一声:“奶奶”。
夏时清回过神,看到陆云卿,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说道:“奶奶没事,只是地方住得久了,就有了感情,难免伤怀。”
陆云卿轻嗯一声,她没有多问。
她连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就更不提别人,外祖母活了这么多年的,怕是比她看得透彻。
“奶奶,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见陆云卿转移话题,夏时清也乐得如此,说道:“你奶奶从小长大的地方,闲王府,你陈宫爷爷应该在那里等我们了。”
言罢,夏时清又解释道:“他曾经是你曾祖父身边的亲兵,现在乃是京营都督之一,统领三万京军保卫京城,这十万京军中有不少都是你曾祖父的私军,借由陈宫之手隐藏在京营中。”
陆云卿微微颔首,京城军队力量她之前也了解过基本信息。
总的来说,分为护佑皇宫的御林军,以及保护京城的京营,京营又分为京军与亲军,各三万多兵力,再加上御林军精锐一万五,共计七万五千余人扞卫皇权。
不过以现在大夏朝堂的情况,这七万五千人到底被多少势力暗中分流控制,她自然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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