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平复心中的燥怒,她脸上露出怯怯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说道:“澈哥哥,妹妹接下来的话说了,您可别生气。妹妹只是奇怪,前几日那云安郡主的态度分明异常恶劣,为何您还要去提亲?要是被人之前您提亲之前还有这回事,我们镇王府的面子,岂不是丢了?”
羸烟这段话说完,本以为沈澈会发怒,却不想他竟只是笑了笑,反问道:“那你倒是说说,面子和人生大事,哪个更重要?”
羸烟心口一堵,语气干涩地回答道:“自然是……人生大事。”
“这便是了。”
沈澈轻笑,言语却很认真,“你长嫂乃是我此生至爱,若仅仅因为一点面子就失去他,那我才会后悔终生。再者说,我与你长嫂之间只是阴差阳错有了些许误会,此刻既然已解开,她等了我三年,我自当履行三年前的约定,娶她。”
话到此处,沈澈脸上笑容收敛,言辞变得严厉起来,“沈烟,你既是镇王府的人,就该守规矩。等你长嫂嫁过来,你定要尊她敬她,不得有丝毫违逆不尊,若是让我发现你敢说你长嫂的半个不是,这镇王府……可不缺一个私生女子嗣,你明白吗?”
羸烟闻言脸色煞白一片,硬是忍着心里头憋着的那股气,咬牙道:“烟儿,明白了。”
此时此刻,她算是明白了!
京城中曾有传言沈澈薄情寡义,为人狠厉绝情,她见他对云卿用情至深,本以为那些传言都是假的,却没想到……真是这样!
沈澈不是纯粹的薄情寡义,他的情感只用在了云卿一个人身上,对待其他人,别说她一个“私生女”,就是对亲姐姐沈珞,对亲生父母的情感加起来,恐怕还不如云卿身上一个人多!
这个云卿……到底给沈澈下了什么迷魂汤?难道她也跟自己一样,会迷惑神智的术法?
羸烟思绪万千,忧心忡忡地离开了东院,她得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要如何走了。
她,绝对不会回墨宫去当花菱手里的傀儡!
死也不会!
待得羸烟离开后,阿一忍不住朝公子比了一个大拇指,笑道:“公子,您这招真是绝了!”
羸烟那般气得快吐血,又不能表现出来的模样,真是看得他暗爽不已。
沈澈微微一笑,将手里厚厚一沓图纸全部交给阿一,“这些服图命人全部送去绣坊。”
阿一抱住图纸,顿时傻了眼:“全都做?这里足有几十套啊!”
沈澈眉头一挑,“自然,我还嫌少了。你命人再去找人设计一些图纸,送去闲王府挑挑。”
成亲之礼,此生仅有一次,自然要办得风光。
这些喜服风格不一,都各有各的优点,他想……看云卿都穿一遍。
阿一看到公子脸上有浮现出淡淡笑意,心里也忍不住一乐,自从主母答应提亲后,公子这脸上的笑容,可比过去三年加起来都多啊。
而在另一边,羸烟回到外院自己的房间,正气得发狂,忽然瞥见书桌前放着一枚墨玉梅花令。
看到这枚令牌,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就像是头顶泼下一盆冷水,眼里怒火顿时被浇灭了一大半,有的只剩下浓浓的警惕。
墨宫的人早不找来,晚不找来,偏偏是在沈澈提亲的档口,肯定是要问她的话。
姥姥人老成精,最会套话,她得小心再小心才是。
定了定神,羸烟收好令牌,径直离开镇王府,王府周围的暗卫对她来说,就跟摆设差不多。
片刻之后,羸烟在朱雀大街一家小酒楼内见到了姥姥。
看到羸烟过来,老妇人顿时笑眯眯地给羸烟行礼,抬头笑道:“少宫主,蛮国一别后,真是好久不见了,老身真是怪想念的,若是宫主说让你再玩会儿,老身可早就找来了。”
羸烟扯过一丝讥讽的笑:“那我还要多谢姥姥烦心挂念了,可惜烟儿没什么好报答您的。”
“报答就不用了。”
老妇人笑了笑,“少宫主这次也算是歪打正着,和沈家的小王爷拉上关系,有些事情查起来也方便。少宫主可知,这次沈家小王爷和闲王府的婚事,究竟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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