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了!
真的对上了!
他连夜将主流药性全部试验一遍,竟准确无误。扎胡拉送来的药材名单,竟然就是武王一直想要的药人方子,又或者说,只是一部分?
如此说来,被困在蛇神寨中的那女子,就是墨宫的人?
怎会如此?
若是京城药人作乱,那墨宫应该是优势方才对,此女子既然掌握药人方子,必定是墨宫极为重要的成员,又怎么会沦落到南疆来?
等等!!
韩立浑身突然一个哆嗦,想通了所有的要点。
“错了!全都错了,那皇女身上的,根本不是药人毒!而是止云阁的黑玉鸟!”
他抓起药方立刻就要冲出门去,可就在门口又硬生生停下,面生惊疑之色。
他还记得武王之前说过的话,这具尸体从京城漂来,通过的乃是活人难以僭越的暗河,一路南下沉尸河低,待得身体浮肿后才浮出水面。
可既然止云阁的人出现在蛇神寨里……武王,很可能对他隐瞒了什么。
京城与南疆之间,有直通的秘密暗道?
而这个暗道,很可能就是武王亲自命人挖的。如此关乎造反的机密,他现在若是去找武王,岂不是自爆?
“不行,得从长计议……”
抹了把头上冷汗,韩立回到屋内重新坐下,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一面是装作不懂,静待事态发展,眼睁睁地看着扎胡拉困兽犹斗,另一面与武王是坦白,助扎胡拉与武王接触,主动进攻蛇神寨,代价却很可能是自己的性命和自由。
这条路,也太难选了些。
呆呆在药坊内坐了一整日,韩立拣起桌上的纸,一把火全部烧了个干净。
此事于扎胡拉而言并无性命之忧,他阿爹阿娘不可能将他赔进去。
而自己虽有几分乐于助人的心肠,确也不可能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不值当,不值当……”
韩立低声说了两遍,好似说服了自己,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朗声道:“来人,我要沐浴更衣。”
“是,大人!”
……
一晃眼,又是四个月后。
陆云卿的肚子越发地大了,腰被压得厉害,行动越发不便,不过她还是坚持每天出来活动活动,吹一吹风。
屋内的黑皮鸟一双小眼睛漆黑如墨,只是仔细看,就会看到其双瞳的那般黑已与之前截然不同。
若说之前是墨染的黑沉,现在则是一股股血液浸染后的黑红之色。
除了这一点变化,黑皮鸟还是和之前一样,每日被绑在木架子上,没有表现出半点的攻击性和灵动,仿佛真的被那几根不太粗的绳子锁住了灵魂。
这一日清晨,陆云卿醒来不久,和平日一般下楼用早饭,推开二楼的门,却看到里面除了布依,还有两个面具人。
陆云卿低头看到那两人裙摆间露出的一点蛇尾,瞳孔微缩。
或许,不是人。
屋内的气氛本就称不上轻松,布依看到陆云卿这个时候进来,表情立刻透出一股子紧张,崩着声音厉喝道:“你先上去,不准出屋!”
陆云卿眸光一转,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还是顺从地退了出去,顺手关了门。
待得听到上楼的声音,布依心里才略微缓和,冷声道:“两位大人,你们也看到了,祭品现在在这里过得好好的,没必要现在就挪动地方,否则动了胎气一尸两命,别说本寨会赔进去,便是您二位在教主面前,恐怕也讨不到好处吧?”
布依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左边的面具人动作明显没有之前坚定,而右边的面具人却是阴恻恻地一笑:“大祭司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我们教主寄养在你这里的祭品,未免也太自由了一些,这个节骨眼上,若是让她跑了,可如何是好?
我看,还是将她交给我们,你们也算是交了差,后面的事情便不劳大祭司操心了。”
“蛇贰!”
布依往日朴实的脸色此刻变得凌厉又危险,眼中冷光闪烁,“大家都是为教主办事,你又何必咄咄逼人?这么早就将祭品交出去,若是途中祭品出了差错,你蛇贰将脏水泼给我,我这一大寨子的人还用不用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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