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大师,奴家再敬您一杯。”
姜巧巧姿态娇弱地拥在桑岢身侧,指间一杯酒径直送到桑岢嘴边,另一只手捏着酒杯轻轻抿过,随后竟当着桑岢的面径直泼掉,媚声撒娇道:“奴家喝喝光了,大师不喝吗?”
“喝!美人敬酒,自然是喝!”
桑岢满脸通红,嘿嘿笑得像个傻子,完全没有在意姜巧巧泼掉酒水,低头嘬着酒杯喝干杯中酒,还不忘舔了一口拿着酒杯的玉手。
“桑大师,您真讨厌。”
姜巧巧的声音魅惑更甚,听得人心里痒痒的,她眼中却毫不掩饰嫌恶之色。
这个老色鬼!
刚才她在暗中观察桑岢,见他在群美环绕中理智尚存,还以为是个难应付的角色,没想到她仅仅略施惑神术,就令他堕落至此。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老色鬼的恶心程度,的确可以称得上一声难应付了。
桑岢酒量不低,但也经不住姜巧巧一杯接着一杯猛灌,很快就醉的不省人事,呼呼大睡。再加上早就被灌晕的黎闰主仆,前来万花楼的四人,就只剩下韩立堵着双耳依然清醒。
眼见姜巧巧朱唇闭阖,让其他风尘女子都下去后,韩立松开堵着耳朵的双手,忍不住拍掌:“姜姑娘不愧为阁主亲自点名招揽,这一手惑神术真是令韩某大开眼界,厉害!”
“韩夫子客气了。承蒙阁主大人看得起,巧巧只是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像韩夫子这般不顾危险深入敌军的,才是真正令人钦佩的呢。”
姜巧巧眼嘴轻笑,她天生嗓音极妙,即便没有动用惑神术,也听得韩立耳朵酥酥的,老脸一红。
姜巧巧见状面上笑意更浓,双眼勾起月牙儿,正欲再说什么,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嬉笑,“姜大姐,多日不见,您这勾引人的本是见长啊。”
听到这贱兮兮的声音,姜巧巧维持的娇媚形象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猛地转过身瞪眼,恶狠狠地看着门口进来的江筑,“江混蛋!你还敢来老娘的地盘?上次的帐老娘还没跟你算清楚,还敢叫我姜大姐?!给我去死……”
这画风转变太快,韩立刚刚陷入温柔乡,就被这一声河东狮吼吓得身子抖了三抖,风中凌乱。
“诶,姜姐姐别别别,你这暴脾气也该收一收啦,今日小弟可是有正事前来。”
江筑一连闪过数招“九阴白骨爪”,“您打坏了小弟没关系,要是扰了阁主她老人家的计划,可就不妙了。”
“什么老人家?!”
姜巧巧一脸不甘心地停了手,“阁主容貌绝美,气质婉约动人,当为人间谪仙!你敢这么编排她,小心我去告状!”
这一声话音刚落,姜巧巧便听到门外响起一道淡淡的轻笑,“告状倒是不用了。”
女扮男装的陆云卿负手踏进雅间,唇角微牵,“我已经听到了。”
“阁主!”
姜巧巧忍不住惊呼出声,旋即喜上眉梢,“我怎么说今日楼外有喜鹊在叫呢!原来是您来了!”
姜巧巧一边说着,一边视线扫过陆云卿那如剑锋般的长眉,那深邃如星空的眼……忽然,她羞红了脸。
男装的阁主怎么也如此妖孽?
这一身雅致合身的藏青色长袍落在别的男子身上,最多能称一声文雅,但阁主穿着,却成了光彩照人的浊世贵公子,一身矜贵气扑面而来,直让姜巧巧捂着胸口,小鹿乱撞。
唉,阁主要是男儿身……也不知是那个登徒子如此好运,能让阁主心甘情愿地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
姜巧巧无不嫉恨地想着,一时间出了神。
对于姜巧巧的过度花痴的反应,陆云卿已经见怪不怪。
当年羸烟用惑神术给她制造了许多大麻烦,来到南疆后她也想过寻找惑神术的传承招揽至麾下,只是惑神术一脉太过冷门,多番探寻无果就便放弃了。
只是没想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无意在南疆山寨中救下被捆在祭坛上的姜巧巧,后来等姜巧巧主动投诚,才知她正是惑神术一脉。
与羸烟那一脉不同的是,姜巧巧用来蛊惑人的不是眼睛,而是声音,不过效果却是差不太多。
有姜巧巧鼎力相助,陆云卿如虎添翼,止云阁推进南疆的进展快了数筹不止。
包括这家原隶属于武王势力下的万花楼,也早已被姜巧巧渗透干净。
“师父……”
回想忽然被一声颤音打断,陆云卿抬眸望见韩立。
时隔将近八年,再一次见到他,陆云卿想起了韩厉春,那个在陆州城拼尽全力保全他性命的人。
看韩立到中年热泪盈眶的模样,陆云卿柔声一笑:“辛苦你了。”
“不,不苦。”
韩立抹了把泪,“是徒儿有错,当年若不是徒儿自私自利,一门心思只顾自保,胡拉他也不会……”
听到这个刻在记忆中的名字,陆云卿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不见,眼眸微沉,平静出声:“何必旧事重提?你分明知道,这个坎,我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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