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偌大的地下溶洞内,黑白色彩交叠。散发着淡白色荧光的密地照亮了一小段河岸,映衬得河水愈发幽冷阴暗,也照亮了河岸上与神秘二人对峙的女子侧脸。
虽然这张脸的主人比起从前有了极大不同,可陆云卿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她正是当初死而复生逃走的罗桑!
叮!叮!叮!叮!
罗桑锋利漆黑的指甲反射出森冷的光,撞击在对方武器上发出金铁交鸣之音,以一敌二,竟丝毫不落下风。
死亡一次后的罗桑像是彻底换了一个人,从原来一个不通武艺的南疆少女,摇身一变,成了身手敏捷,招式狠辣的怪物,陌生得丝毫找不到原来的影子。
陆云卿直皱蹙眉。
罗桑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天珠的猜测极有可能是对的。可她还是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如果罗桑真的只是永生花的伴生物催化而出的产物,那她不可能比沈澈还要厉害。
可是,以肉身对抗兵器,沈澈也做不到,罗桑凭什么做到?
而且这种以肉身硬抗的无赖打法,她遇到的实在太多,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因而在看到罗桑后,她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永生花,而是——药人。
花菱也在?
不,这不应该是一句猜想。
花菱,一直都在。她对永生花的渴求,早在四年前便已揭示了,不是吗?
陆云卿轻轻吐了口气,下意识望了眼四周,心中升起一股无言的压力。
虽说这些年潜心研究药人,她手里握着一道杀手锏,可现在的她,还不想和花菱直接对上。
南疆的局势僵持拖延个三五年,对她而言不是问题。治好沈澈,才是当务之急。
陆云卿心思电转间,场中局势又有了别的变化。
罗桑的杀意仿佛没有尽头,两个神秘人也不是吃素的,三人战作一团,越打越快,在白色荧光下舞出了残影!
渐渐的,罗桑双拳难敌四手,不慎露出空档,被神秘人一左一右欺身而上,两道雪亮的刀光豁然一现。
唰唰!
罗桑两条胳膊十分干脆地齐肩而断,飞出老远,落入暗河中消失不见。
两个神秘人见状皆是一喜,得理不饶人,正欲趁机拿下罗桑,却见对方断裂的肩口血肉忽然一阵蠕动,眨眼间就又长出两条白花花的手臂来。
“伴生魔人?”
“伴生魔人!”
两名神秘人同时惊呼暴退,原本成竹在胸的表情化作不敢置信。
陆云卿躲在两个神秘人后面不远处,自然看不到神秘人的表情,也听不懂方才那两人喊的是什么,不过那两句话中透露的情绪,却不会骗人。
他们在震惊,震惊于看到了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东西。
可在刚刚见到罗桑之前,他们并未有任何异常,直至罗桑断臂重生,才有了反应。
直觉告诉陆云卿,神秘人喊的那个词语,很可能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震惊”,而是他们见过类似于罗桑这种存在,所以此时此刻,认了出来。
猜测至此,陆云卿也不敢肯定自己就是对的,不过没关系,她还没有暴露,还能继续按兵不动,观察事态发展。
罗桑手臂长出来,不自在地甩了甩,看着两个神秘人的眼神仍是充满杀意,只是与此并存的还有罕见的忌惮,不再主动攻击。
而两个神秘人在发现罗桑是“魔人”后,更加不像再打下去,跟这种会复生的怪物打,完全就是白费力气。
“此处怎会出现魔人?”
其中一名身材偏瘦的神秘人低声与同伴快速交流:“难不成这次又被人捷足先登了?”
“不可能。”
同伴面色微冷,“永生花被采摘后,魔人的确会苏醒失控,可眼下圣地神光还在,说明我们没找错地方。”
话到此处,他得出结论,“她是上一朵永生花伴生的魔人。”
瘦高神秘人闻言却更加疑惑了,“那她应该只会和上一朵永生花有联系才是,怎么会在这里?”
同伴神情一滞,这个问题,他也很想知道。
“此事从未有过先例,应该只是巧合。”
话说这,他从腰间拿出一只白玉瓶,神色透出几分轻松,“幸亏我还留了些存货。”
他迅速拨开瓶塞,不见有任何动作,站在对面的罗桑却像是忽然感受了极为恐怖的事物,面露惊恐,尖声嚎叫着转身就跳入暗河内迅速逃走。
吓退罗桑,神秘人迅速盖上瓶塞,神情难掩肉疼,但更多的却是后怕。
他们可没有“魔人”那种怪物的恢复力,要是继续被缠下去,待得体力尽失,后果不堪设想。
敛去杂念,神秘人抬头望向密地发出来的白光,目光犹如朝圣,声音激动,“终于……我们可以回去复命了!”
瘦高神秘人则是更急,“赶快进去,以免夜长梦多。”
这次同伴没有再反驳,二人展开身形,带着喜悦与期待快速进入密地,浑然未觉背后还缀在两只小尾巴。
被神秘人称为“圣地”的白色荧光密地,的确充斥着种种无法解释的神秘现象,譬如其本身,在南疆这片炎热闷湿的地域,硬生生扩出一片冰天雪地来,便极为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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