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的怒火终于高过了愧意,歇斯底里地吼起来。
砰!
黎宣狠狠一脚踢在黎武的肚子上,令他的嘶吼戛然而止,痛苦地捂住腹部蜷缩在地。
“就凭现在的你,也想继续让我听话?”
黎宣淡漠起身,负手看向窗外的武城风景,轻声道:“放心,我不会杀你。”
黎武被疼痛打消了不少怒焰,闻言断断续续地开口道:“你……终究还是顾念……”
“父子之情?”
黎宣挑眉接过黎武后半句话,顿时讥笑出声,“那种东西,我可没资格拥有。像你这样的人,就这么干脆地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你。”
黎武神情彻底僵滞。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黎宣脸上重新恢复成微笑的模样,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心心念念的国师大人,已经死了。”
“死了……”
黎武似还沉浸在之前的打击中,闻言仍是木木的,重复半句话后,才忽然意识到黎宣说了什么,脸色剧变,“你说什么?!”
“花菱死了,你赋以重望的国师大人,花菱死在了库拉城。”
黎宣极为好心地重复两遍,眼神阴冷又绝情,“是我,是我和陆云卿合作,合伙算计了她。今日之后,南疆再无药人军,也无武王军,只有止云阁!您的期望,落空了呢。”
黎武浑身剧震,这一消息对他的打击,似乎远要比之前黎宣所言的一切都要重得多,他眼孔登时涣散开了,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猛地起身抓住儿子裤腿,“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一定是是在骗我!”
黎宣面容狠厉,一脚踢开黎武的手,又上前揪起他的衣领压在窗台上,“父亲大人,这是我黎宣,最后称你一声父亲大人,我请您看一场好戏,您可千万别眨眼。”
黎武果真瞪大双眼,竭力去看武城里的药人。
不可能的,武城里还有这么多药人,就算花菱真的死了,他们还有药人军!
恰在此时,阁楼下场中汇聚出一团满满当当的药人,小朱王现身下令,稀释后的血水顿如雨点落下,药人军就像是被割了麦子,眨眼倒下一大片。
“啊!!!”
看到这一幕,黎武目眦欲裂,发出一声绝望的嚎叫。
在下面的小朱王听到,抬头看去,却未看到黎武,只看到黎宣那张在笑容中癫狂的脸。
轻轻叹息一声,小朱王接着命人烧尸。
按照他的话来说,药人有一点好处,那就是腌入味了,十分容易烧毁,也省得麻烦地搬动尸体。
照这个速度,不需要三天,就能将武城里的药人全部处理干净。
“啊!!!!”
楼上的惨嚎还在继续,小朱王不再关注,命人按部就班地处理药人军,心思却在这一刻飘远,飘向了远在西南的父亲。
父亲虽与武王一样,都是远走他乡镇守边境,但有一点不同的是,父亲并非故意抛下他。
当年情势凶险,他被太后挟持,父亲几番救援都未能成功,直至最后不得不放弃。
再不走,非但他的命会被太后收去,整个朱家都会与他一同陪葬。
父亲走了,他的小命反而被留下,成为父亲在太后手里的把柄。
之后数年,父亲仍然想尽办法救援,奈何京城被太后经营得固若金汤,已经出走的朱王在京城的眼线太少,便是连他的行踪都很难掌握。
再后来,梦真楼出现了。
用联络西南的信路,与他所掌握的情报做了交换,令他成为梦真楼的副楼主之一,得以享受庇佑。
此后,一直到京城大乱前,他与父亲都不曾中断联络。
这五年来,父亲一定很伤心吧……
朱进想着,又给尸体堆添了一把猛火。
快了。
等他解决完身体上的问题,立刻启程西南,他要给父亲和娘亲一个天大的惊喜!
“阿嚏!”
胡子拉碴地朱王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他卸南疆十万大山中的一处山林内,古怪自语:“谁在念叨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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