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陆云卿眼里闪过一抹自嘲。
权晋离开后,她就一直在想,如何逼迫权晋提前开炉,这一杯毒茶却能称得上是及时雨,只是不知是谁人所下,若能事成,她少不得要好好“感谢”一番呢。
桃素不通药理,完全看不懂陆云卿做了什么,只看到那一针下去,陆云卿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心也跟着放松下来。
迟疑了一下,她小声问道:“主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陆云卿抬眸眼里闪过一抹冷光,轻声吩咐道:“去拿纸笔来,勿要去碰桌上毒茶。”
桃素听到这番话,终于肯定陆云卿之前真的都是假装的,连她都一起骗了。一时间心中不由五味杂陈,动作倒未见犹豫,起身默默去拿了纸笔送到床边。
陆云卿接过纸笔当即挨着床沿写起来,桃素看这一幕,忍不住回想起当初在权家时的那份药方。
这次,又是药方吗?
很快,她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写完最后一个字,陆云卿直接将纸张交给桃素,吩咐道:“权晋将阿诺留在此处策应,你速去将此信交给他,不要被任何人看见。”
桃素听着连连点头,一边接过纸张视线略微一扫,小脸霎时剧变,忍不住揪紧信纸,双眼通红地看着陆云卿,嘴唇发颤,“为什么?活着不好吗?为何偏偏要寻死?为何要……做到这般地步?!”
面对桃素的质问,陆云卿微怔了一下,旋即微笑,伸手替桃素擦去眼泪,轻声道:“等你再长大一些,有了心爱之人才会明白,有些事情,便是不惜性命都值得去做。”
话到此处,陆云卿面露歉然,“先前骗了你,实乃无奈之举。今日我的事,还请你万勿告诉任何人。”
桃素一脸懵懂,不过还是点头道,“我听不明白,不过今天是你救了我,桃素还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着,桃素收好信纸,匆匆离去。
目送桃素离开,陆云卿缓缓挪动身子躺下,双眼视线落在厚重的素色床帘上,眼神蓦然柔和。
快了。
阿澈,你再等等。
若不慎失败,我也绝不让权晋余生有半点舒坦;若不慎失败,只当是你我夫妻这一世有缘无分,下一世……
陆云卿缓缓闭上眼,眼角划过一滴晶莹。
……
啪!
“下雨了?”
洛庭深摸了把脸,湿湿的,不等他细想,便听到船头的老水手大喊道:“暴风雨要来了!快!都绑好绳索,各自就位!”
洛庭深赶忙绑好一根绳索,抬头看到沈澈像个木桩子一样站在甲板正中间,不由撇了撇嘴,拖着绳索走过去。
“沈澈,虽说你现在厉害得不像是个人,可这是暴风雨,没见到陆云卿之前,咱们还是能小心就小心吧,喏……”
沈澈眼皮微掀,伸手接过绳索抓在掌心,便没了下一步动作。
洛庭深微恼,“你这人还怎么跟以前……”
哗!
滔天巨浪忽然袭来,船头水手刚刚发出恐惧的吼声,便忽然看到黑风巨浪中银光一闪,巨浪竟被一刀中间劈开,圆滑的切口维持了一瞬,随后化作海水从船两边无力回归海面。
倏然太高的水线在传下涌动,径直让海船从浪头抛出,飞速度过最危险的海域。
眼见天空逐渐恢复清朗,风声渐小,渡海数十年的老水手直接傻了眼。
他与大海打交道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般渡海的!
其他水手死里逃生,更是不堪,纷纷聚到沈澈面前,纳头便拜。
“神仙啊!”
“神仙在上,受老夫一拜!”
“……”
洛庭深木然站在沈澈旁边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自己还是低看了姚卢山口中所谓“长生种”的厉害。
他摆了摆手,“算了,当我什么没说。”
说完,洛庭深转身就走。
却不知在船舱看到这一幕的姚卢山同样傻眼得很,他虽然只在圣殿谋了一份极小的差事,却也是见过长生种的。
印象里圣殿的长生种,也没这般夸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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