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卿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接下来几日,马莲心里一直都在琢磨这件事,可她的见识不多,实在琢磨不出个什么头绪来。
她想问丈夫,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陆云卿的身份太过敏感,熄了心思。
“欸,马姐姐,茶满了!”
桃素从客房出来就看到马莲又将茶水倒溢了一桌子,连忙提醒道。
坐在桌前正出神的赵一箭也被喊回了魂,低头看到满桌的水,无声叹了口气,只当是妻子也在为女儿忧心,整日神思不属。
沉默片刻,他看向桃素,出声道:“桃姑娘,你家主人又睡了?”
桃素点了点头,干笑两声,“也不知主人最近是怎么了,十分嗜睡。”
赵一箭眉头蹙了片刻,“若是另有病症,你们还是尽早下山去镇子里医馆看看,明天……”
赵一箭眼眸略微阴沉,“村子里怕是不会太平,安全起见,明日一早你和你家主人就离开吧。”
言罢,他转头看到自己妻子,“你去给她们准备盘缠,镇上医馆花费昂贵,家里还有两百个大钱,都给她们。”
马莲一听便知丈夫已经不准备给自己留后路,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紧紧抓着丈夫的手,泣不成声。
赵一箭神色黯然,大手覆在妻子的手背上,拍了拍,轻声道:“去吧。”
桃素看得心里难受,不禁小声说道:“赵大哥,别太忧心了,你和马姐姐心肠这么好,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赵一箭淡淡笑了笑,“承你吉言了。”
桃素的话,赵一箭自然没有当真,他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天色,虎目中闪过坚定。
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他也要保女儿周全!
翌日清晨,屋舍外响起鸡鸣声。
躺在床榻上连续沉睡多日的陆云卿蓦然睁开眼,眸间闪过一道摄人的银芒。
七日,到了!
与此同时,村长门前。
赵一箭夫妇已经带着女儿提前来此等候,同样到来的还有临存送儿女过来的年轻夫妇,老村长点了名,恰好二十个。
“人都到齐了。”
老村长佝偻着身子,将名册放在一旁桌上,声音喑哑,“老夫知道你们不甘心,不舍得。但为了山中数百个村落,且忍一忍吧。”
“忍?”
赵一箭双拳紧握,低沉的声音压抑着眸中猛烈的情绪,“我们忍了五年,整整五年,一百多个活生生的孩子糟了毒手,何时是个头?!”
“赵老大说得对,这次我们不忍了!”
临村一名年轻猎户从送儿女的板车上取下一柄大砍刀,眼里杀意沸腾,“宁愿拼去了性命,老子也绝不愿意牺牲儿女的未来苟活!”
“杀了权家人!”
“杀了权家人!”
“杀!”
群情激奋,老村长看到周围灌木丛中站起来一个个年轻猎人,俱都是周围村落中一等一的打好手,老迈的身躯颤抖不已,“你们,你们……你们糊涂啊!”
“老村长,你已经老了。”
赵一箭打断老村长的话,冷声道:“失败如何,屠村又如何?若是明知后果惨烈,便甘当鱼肉任凭再割,好不反抗,我等与畜生何异?即便是壮烈的死,也好过看着儿女受苦,痛苦的活!”
“说得好!”
远处忽地传来的一声高喝,令话音刚落的赵一箭脸色骤变,猛地回头看去。
只见一群身着权家煞军兵甲的黑衣人沿着山路走来,粗略一数不下五十之数,个个都是气息精悍的军中高手,方才那一声高喝便是从为首唯一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口中的道出。
“没想到在这山野里以打野为生的猎户,竟有如此胆魄。”
中年男子脸上挂着邪佞的冷笑,倒三角眼里射出如蛇一般的阴冷目光,打量着赵一箭等人,口中冷喝:“村长何在?!”
老村长惊慌地从赵一箭后面出来,连忙跪下,“老夫正是本村村长,拜见大人,他们都是年轻气盛,闹着玩的!大人莫要当真。”
“闹着玩的?”
中年男子眼珠子一转,腰间长刀出了半寸,“你管这群手里拿着武器的成年男子,叫闹着玩的?”
“大人!”
村长老迈的身子惊呼伏在地上,苦苦哀求,“都是一些不懂事的年轻人,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老村长,起来!”
赵一箭抽刀在手,两眼死死盯着一看就是狠角色的中年男子,面上却未有半点害怕,反是杀机浓郁,“权家倒行逆施,必遭天谴!今日我们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们这群权家走狗好过!”
“哈哈哈哈哈!”
三角眼中年闻言不怒反笑,笑声极是猖狂,两眼中闪烁的光泽愈发冰冷,如刀子一般,“就凭你们这些废物?”
赵一箭紧绷着脸,握住刀柄的手心微微出汗。
蓦然,中年男子笑声停下,面上笑容收敛,狂暴的杀意陡然释放,“杀!此地所有人,格杀勿论!二队绕后,杀童取丹!”
赵一箭闻言立刻大喝一声,“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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