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可是要攻赵?”
余川缓缓入席,且摆出了一壶亲自酿造的好酒。
同时不着痕迹的向秦王传去了一道精神讯息,面容却一如平常,没有丝毫异样。
此时,一道沙盘被几名郎官抬到了场中,其上山河俱现。
秦王点了点头:“图腾可有何破赵之法?”
章台宫笼罩在遮天蔽日的山林之中,虽是酷暑却颇见清凉。
大臣们人人一身轻软麻布袍,不着汗迹舒适得宜,神色却都分外地肃然凝重。
这一问,倒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有人的目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光芒。
有人却很平静,而有的人则流露出的凝重的神色。
大王不表态,他们倒是一头雾水,望了望图腾,有看向了李斯。
李斯对着众臣一礼道:“对赵方略之成败,秦一天下之要害也。
唯其如此,对赵之战便要先明大势。
今次朝会,上卿顿弱已备细申明赵国政情。”
话语落下,便看向了余川。
身为大秦图腾,自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
但众臣却面面相觑起来。
如此大计,怎么能听信兽言?
哪怕,此兽神通广大,哪怕此兽是大秦图腾。
余川也没打算藏着掖着,他斟满一樽酒,不紧不慢的展开精神念力。
向着一众臣工传递出去了一个信息:“诸位,吾为大秦图腾,享大秦供奉,自是希望大秦能够强大起来,且越强越好。”
此言一出,众臣皆惊!
这是什么情况?
咱们大秦的图腾竟然能说话?
“诸位莫惊,本龙知晓过去未来,亦知诸位能力事迹,是忠是奸,但此时大局未定,诸位亦有扭转乾坤的机会,莫要自误。”
余川此言虽云澹风轻,但落在场中之人的脑海之内,那完全是如天雷一般,滚滚扩散,震彻心神!
蒙氏兄弟自然知晓余川的不凡,但他们也没有想到,图腾竟有朝一日会站在如此高度。
以秦王目前的态度来看,图腾似乎是与秦王站在同等高度在进行对话。
但他们想象不到,若是余川心怀歹意,亦可站在凌驾于秦王之上的高度俯视他们。
“方才,秦王问吾有何计策。
伐赵之事,关系重大,不可偏执一端。
赵国之气数,已是所剩无几。
本龙的建议是尽早起战,且以计谋李牧,准备长久对峙,使赵国陷入内耗,可使赵国自内部,分崩离析。”
此言一出,众臣皆看向了秦王,想要看看秦王作何反应。
当然,秦王自然在心中已是有了定计,不然也不会召开此次密会。
而一种臣工则起了议论,当下的时节还处于农忙之中,若是抽调大批量的军卒,田地的收成势必要出现减少的情况。
但攻赵的时机已经出现,趁他病,要他命,难不成要干看着时机熘走吗?
秦王:“诸位,可有何不同之言?”
王翦等一众武将纷纷摇头,对于他们来说,赵国是目前唯一能激起他们战意的大国。
那可都是满满的军功,封侯正在此时。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就连蒙恬都有些跃跃欲试了。
等六国全部统一,那可真就连个毛都捞不上了。
这也与秦人传承百年的传统观念有关系,只有足够多的军功才能让他们直起腰杆做人。
“大王,臣有一言。”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顿时吸引了一道道目光,齐刷刷的落在那人身上。
此人是......
秦王:“尉缭卿家,有何话语但说无妨。”
尉缭一职掌管军政,也是向众将提供他国信息的主力。
那名拄着竹杖,身体不是很好的老者,正是国尉丞尉缭,蒙毅应当是准备接此人的班。
尉缭:“既准备攻赵,此事应当做好十足的准备,不知大王与众将准备发兵几何,攻伐之计又当何如?”
秦王没有言语,但一旁的王翦霍然起身,这不正是捞表现的好机会么。
当即开口道:“国尉丞,按照我军原定攻赵之方略,集中全部四十万主力大军,从河内安阳北上,赵军主力若来,我则大决赵军。
赵军主力不来,我军则与赵军做一城一地之争夺,逐一攻克赵国城池。
其所以如此,在于防备赵国上下一心,主力大军全力压来之时,我军能立即与赵军大决。
原本方略为我军力战赵军,彻底摧毁赵军战力,而最终灭赵。
对此,我军历经整训,有力战赵军而获胜之成算!”
尉缭闻言,没有太多的喜色,毕竟力战之事,意味着要付出很多损失才能达到目的。
不过,他也没有纠结于细节,转而问道:“上将军又有新方略了?”
王翦:“正是。
既然赵国根基不坚,我军便可多头奋进而成疑兵之势。
以使赵国君臣难以决断应敌方向。
其时,赵国庙堂若生意外之变,我军或可不经激战而下赵,
毕竟,当以最少伤亡获胜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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