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郗说着,踹了下坐在最前头的座位,叫坐在那的学子滚开。
赶走了人,李郗刚要往那一坐,忽然余光瞥见了谁,身形顿了一顿,眯起眸,径自朝后头的座位走去,按住了座位上人儿正在翻着书卷的小手,深深地一笑:“是你吧。”
阮淮抬起眼,她的眼睛实在干净,映着窗外的落雪,有很淡很淡的水光,偎了一点点温凉。
“殿下在说什么?”阮淮目光坦然。
李郗冷笑了一声,“本王在说什么,你一会就知道了。”
说罢,李郗拉上阮淮的手,他力气很大,轻易把阮淮拽出了班院。
有些学子不忿想要上前,但皆被李郗身边的那几个侍卫给拦下了。宁辛辛眼看着阮淮被拉走,着急忙慌地赶紧跑去书阁找苏太傅了。
另一边,李郗将阮淮一路拖到了书院相对僻静的后山花林。
“松手。”阮淮终于平平静静开口。
“哦。”李郗闻言,乖乖松开她的手,立马收起恃才那副轻浮又吊儿郎当的欠揍样,在原地站直了看她。
大概是皮肤天生细薄,手腕才被抓了这么一会,便红得异常厉害。阮淮不太舒服地揉了揉手,恬淡地讲话:“谁让你状告到御前的。”
“不是你要给顾予棠一个小教训吗?”李郗瞪着她问。
阮淮袖下手,抬起眸平直地看他:“所以陛下是教训了谁?”
“……”李郗张了张口,哑口无言。
但过了少顷,他又拧起眉看着阮淮,庄重地说道:“阮淮,你没有心。”
“我一收到陈老的信条就马不停蹄赶过去了你还想怎样嘛?为此本王平白挨了那小军侯一顿毒打不说,还被父皇一顿训诫,你讲不讲理的还怪我。”
阮淮点头,“你自己犯蠢多此一举我还要夸你好棒的。”
可能是受着风寒的缘故,阮淮感觉嗓子眼有点不适,她略微偏开头轻咳了一声,从衣兜里摸出来一颗桔子糖,剥开糖纸,微微低头喂进了嘴里。
直到嘴里有点甜味儿了,阮淮才觉得稍稍好受了一些。
“又犯病了?”李郗瞅了她一眼,见她还随身揣着糖,不由轻轻皱了皱眉,颇不是滋味。
阮淮声音还是轻,挺随意地“啊”了一声,没多作解释,直接转开了话题:“李郗,再帮我个忙吧。”
正说着,石阶那边有人找了过来。
“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信,先回去吧。”
“哦。”李郗不情不愿地答应了,眼看着人快找过来了,便再次抓起了阮淮的手,恢复回原先轻快恶劣的口气:“走走走,这儿冷死了。”
回去后,苏太傅刚好到了班院。
苏幕遮仔细询问过阮淮,确定阮淮没有受欺负,方才面色稍霁,随即转移了目标,不顾李郗的皇子身份,把李郗叫出了班院。
李郗作为一个皇子,自然不干,于是又跟这位苏太傅唇枪舌战了几个回合,最后猝不及防被苏幕遮拿出戒尺一顿狂抽,终于败下阵来骂骂咧咧地哭嚷着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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