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淮吃完最后一口饭,收拾了下碗筷起身就走。
顾予棠还坐在那,平静地垂眸,又喝了喝渐渐凉下来的汤,看似淡漠的眼神隐晦地糅杂进一抹涩意,几不可见的。
是夜,李樯召集了所有灾民到临时布置好的球场,围起了篢火。
本来一开始是说好了抽签分配队员的,但抽签结果十分不乐观,阮淮和她几个会打鞠球的同窗队友分到了一块,而李樯这边呢,不仅抽到了基本没怎么玩过鞠球的将士弟兄,最重要的是,还把四皇子给抽了过来!
这还怎么打!
摆明了输定了的!
李樯不服了,在台阶上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个会打鞠球的人正在人群当中站着,李樯厚着脸皮过去求救:“少将军!打击鞠球的高手都被松权抢去了,属下只能跑来求助少将军上场了!”
顾予棠紧皱眉头沉思,就在李樯以为少将军要拒绝的时候,顾予棠下颏微微一抬,勉为其难地应了。
于是,不多时,两支队伍临时分别起了个名,以顾予棠带领的称为“将军队”,阮淮带领的则称为“学生队”。
另一边的秦毅玩不来这种鞠球,就和其他观众围在篢火底下看。
让秦毅觉得顾予棠很演“将军队”的是,顾予棠居然随手把和他自身最为契合的战马白首丢给了阮淮骑,而顾予棠自己选了一匹很普通的骏马。
并且,秦毅清清楚楚看在眼里,顾予棠换马这一行径不露声色,根本不会让场上的人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由于只是一场为了活跃气氛的娱乐赛,赛制自然也没有那么严谨,不过既然是比赛,还是要有赏罚的。
李樯提议,赢的一方,明日可以提前一个时辰收工,输的一方则要接受罚酒三杯。
李樯在问在场的队员们有没有异议时,顾予棠看向了界线对面已经骑上马的阮淮,但阮淮对此番赏罚并没什么所谓。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
没有参加的将士们和百姓们也分成了两拨,在篢火底下,为各自站队的队伍加油呐喊。
阮淮先发制人,执着鞠仗驾马冲了出去,由于场地不大,能够发挥的空间自然也很小,骏马穿梭过几人,回旋绕进了敌方阵地后防,眼看着要把球扣进去,这时候顾予棠疾速挥起鞠仗将阮淮扣过来的球拦截下来。
阮淮微微一怔,和顾予棠有一瞬间的眼神对视交错。
顾予棠的目光沉着冷静,又透着锐利,好像凭空在阮淮的一层玻璃心房顶开一处细密裂缝,会有些许刺咧咧的钝感。
很快,阮淮在队友的传唤声中回神过来,只得敛眸,迅疾拉起手缰冲回界线回防。
阮淮以为顾予棠会跟她较量攻守,但事实上却是,顾予棠拦截到鞠球以后,全程避开她,对着许衫的前锋位置打。
顾予棠毕竟是一名骁勇善战的少将,不管是战术上还是力量上,打一个许衫都是绰绰有余的,许衫一个书院出来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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