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淮身侧微微顿住了脚步,低头瞧着她说,“你知道你养母为什么要屈身于奕王吗?因为他们是相爱的。奕王之所以不给你养母名分,不是不爱她,是因为奕王怕连累到你养母,所以不敢给。”
“再跟你讲一个更好笑的,我小时候遇刺,是因为我偷看到了父皇和李卫儿偷情,所以我才会遇刺,险些被自己的父皇杀害。”
“你觉得很荒唐对吧?”李弈辰勾起唇笑道,“但是这是真的,我们李家就是这么恶心。李卫儿当年喜欢奕王,所以我的父皇一直以来都把奕王当成李卫儿的奸夫看待,这些年以来,父皇把奕王圈禁在荆州,一直想找由头杀了奕王,终于让他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这不,就让顾予棠率兵前往荆州剿灭了奕王。”
李弈辰说着这样荒缪的事情,脸庞上却始终挂着浅淡的笑容,“所以……你觉得……”李弈辰缓缓地低下头,嘴唇离阮淮的额头很近,他低沉地缓慢道,“顾予棠杀了你养母的爱人,你养母会不恨顾予棠吗?”
阮淮脸色一点点地泛白,却还在强作镇定:“你以为光凭你一面之词,我就会信了吗?”
“你信不信不重要,本王告诉你这些,也有本王的用意。”
阮淮是在李弈辰话音刚落,才惊觉自己后背忽然被摄入了什么,针扎般刺痛了一下,紧跟着,她整个人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并且开不了口。
李弈辰这才随手扔了藏匿在匕首后的毒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温声说:“本王知道阮淮你向来警惕,为了放松你的警惕,才不得已跟你讲了这些,吓坏你了吧。”
阮淮死死地盯着他,喘息逐渐加重。
……
顾予棠冒着雨,找到了曾经他让李樯调查陵江得知的那一家商行。
他浑身都是湿透的,身上的盔袍染着血,被雨水冲刷了一大片,将刺目的血红色晕染得更开。
顾予棠一头墨发狼狈地贴着英俊好看的侧脸,雨水沿着脸庞轮廓往淌落,单薄的嘴唇泛着有些冷淡的苍白。
他笔直地站在商行门外,掌心血肉模糊的任凭雨水肆虐冲击。
门内,李弈辰低头拥住阮淮,轻声说,“委屈你待在那个怪物身边那么长时间了。”
说完,李弈辰低头,很温柔地亲吻阮淮的脸颊。
阮淮的瞳眸剧烈地收缩,拼尽全力去挣扎,却怎么也动不了,一个字也发不出声来。
李弈辰轻轻地吻了她一会,将她放开,抬起眸,看到站在门外淋雨的浑身是血的人,又很快收回目光,伸手温柔地摸了摸阮淮的脸颊,说:“顾予棠来找你了,你要跟他聊会吗?”
阮淮望着他,眼眶逼出泪水,恼怒至极的。
但阮淮整个身形冷冷淡淡地站在那,背对着顾予棠,丝纹不动的模样,冷绝得没有半点感情。
李弈辰重新地抬起眸,对门外的人道:“阮淮以后不想再看到你了。”
阮淮眼泪掉了下来。
不是。
不是这样。
顾予棠你一个字都不要信。
你不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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