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淮眼睛还染着微红,睫毛漂亮纤长地轻眨,发出的声音也沙哑,微微捎带着刚醒的鼻音,听着很清纯干净,像是在同人求学:“给谁找解药……”
“你还有脸问。”
阮淮的手腕本就在昨夜捏红过,这会儿再被他一掐,更是疼得蹙紧眉。
顾予棠却不顾,仍阴沉沉地盯着她,须臾,忽然松开了全部力道,把阮淮放开了。
顾予棠从榻上坐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喘了一会,凉薄的唇角轻轻扯了一下,语气轻漫:“阮淮,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阮淮先是看了看顾予棠冷峻的侧容,没有立刻搭理他,阮淮把刚被他扯乱的寝衣重新穿好,低头打开手里的药瓶,凑近嗅了嗅,闻着味道很熟悉,应该是小时候在药谷里接触过的。
阮淮刚想抬头问,忽然愣住了——
顾予棠背对着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气坏了,忽然咳出血来,一边咳血还要一边质问:“你处心积虑的勾引朕上床,就为了这瓶解药是吧?”
阮淮犹豫着,抬了一下小手轻拍他后背,劝道:“陛下,您慢点说。”
“你别碰朕。”顾予棠声音骤然冷凝下来,说完又咳了一口血出来。
顾予棠这副冷冰冰的抗拒口吻,仿佛他才是遭受阮淮侵害的那一个。
阮淮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轻声问:“陛下,您没感觉到自己中毒了吗?”
顾予棠却以为是西梁毒又发作了,这次是整个人完全背对过去,连侧脸都不给阮淮看了,极力压制着冷淡声线,哑声说:“不必你管。”
阮淮显然不知道他还服过西梁毒,看他连侧脸都别过去了,想了想说:“……是这样的,这是我下的毒,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管一管的。”
顾予棠听了这话,俊美到极致的脸庞轮廓更是有几许扭曲,他眼底侵染着薄怒,尽管已经这样生气,却还是不肯转过去让阮淮看到他中毒的模样,只掀了掀薄唇道:“阮淮,你为了这瓶解药,还给朕下药了?”
“……”阮淮忽然受不了跟他这样对话了,趁着顾予棠中了毒逐渐趋于虚弱,伸手把他的身体转过来。
顾予棠没想到阮淮敢这么趁虚而入,他拧起眉刚要发号施令,结果还没来得及说话,又是一口血咳出来,顾予棠及时用衣袂挡住了,又要把阮淮再次推开。
阮淮这回非但不肯,还把他的手抓得很牢固,她神色平淡,抬起一双美眸静静地撇了一眼被她弄得有些狼狈的顾予棠,口气凉凉地说:“我先说好,我是给陛下下毒了,不过这什么解药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你还敢说没有?朕……”顾予棠越咳越厉害,又推不开阮淮,额头青筋也暴突得明显,一口郁气上不去下不来,“朕就知道你对李弈辰,余情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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