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凤栖宫的头一日,阮淮就有些不太适应。
她能够感觉得到这里和之前住的新溏轩是截然不同的两处宫院,光从用膳的正殿回到寝殿,就要经过好几道弯弯绕绕的曲廊。
并且宫院里不仅花团锦簇,还别有心思栽植了一大片海棠花簇,衔接着花苑的石板栈道尽头,屹立一处水亭,亭子底下镌刻了凤凰石口,水流潺潺而下,青碧色的湖面赏心悦目至极。
虽然看不到这条湖流向何处,却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凤栖宫处于的位置极为上乘。
这让阮淮隐约意识过来,凤栖宫应该不是一处随随便便就能住进来的宫院。
不过阮淮也没有多想什么,她住进来以后,照常吃喝,安安分分地待在凤栖宫里,哪里也没去。
待了两日后,阮淮耐不住性子,写了两封信,让被指派过来服侍她的水莲帮忙联络往陵江那边寄信。
由于陛下并没有下令要限制阮淮的人身自由,水莲很放心的联络宫里的人把信送出去。
这两封信辗转几手,最后出现在了政和殿上。
此时,顾予棠正坐在座上处理边远地区传回来的几份捷报,蒋公公把这两封信呈上来,向陛下如实禀报了这两封信是阮淮嘱托她宫里的人送出去。
顾予棠微微低着头,神情淡然批阅着手上的文书,听到蒋公公的话也并没有半点要及时处理的意思,只让蒋公公搁在桌案上。
直至半个时辰后,顾予棠把手头上这几份紧急文书处理完毕,瞥见了搁在桌侧上的那两封信,这才拨冗将其挨个拆开审阅了一遍。
一封是寄往阮淮自己在陵江开的商行,里面的内容是一些很无趣的关于商道上的事情;另一封信则是单独寄给一名叫做“湛西扬”的人。
顾予棠面无表情盯着信上那三个字,须臾,动作并不斯文地撕开信封,看了一遍信,尽管信上内容只是平平几句报平安的话,顾予棠仍是觉得刺目,看完信以后立刻把信撕了,再把另一封信扔给了蒋公公。
“没什么问题,让她寄吧。”顾予棠语气闲淡地说罢,继续批阅奏折。
蒋公公接过仅存的那一封信,小心看了一眼搁在桌边被陛下撕掉的信,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是”,这才遂意退下了。
但阮淮显然并不是个安生的主,寄信的事儿过去没两天,阮淮又让守在凤栖宫外的侍卫上缴了武器,拿着收缴的武器,殿门一关。
宫女太监们听到殿里头成日里哐哐当当的声响,吓得厉害,生怕里头这位未来准皇后想不开,第一时间派人去政和殿那边禀报实情。
新帝听了这事,却并不当一回事,就只是觉得阮淮的手段一如既往的低劣笨拙,单凭这点小伎俩就想勾引他去看望她,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顾予棠坚决不会给这只狡诈的小狐狸机会。
这样过了四五天后,阮淮开始得寸进尺不只是寄信了,她亲自打造了几把暗器,连同信件装进包袱里,让人帮忙捎回陵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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