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的多去一些时日,但资酥荷没有多少好的进展,可她的好姐妹却面临人生重大挑战。
陆亦玟满眼讥诮,她知道她大伯最在意什么,他最看重的是他的前程和陆府的“清誉”,之所以坚持找大夫来验毒,是想要现在将此事了断了,以免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影响陆亦冰的婚事。
不知为何,陆亦玟觉得此刻的心凉飕飕的,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
二夫人见她不说话,连忙将得力丫鬟叫进来,吩咐她快去去找大夫。
“水菇,去请徐大夫!”
水菇方才不在场,还以为是哪个主子身子不适,立刻火急火燎地跑去请徐大夫。
“大小姐,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呢!我是该死,可是也要让我送走大少爷……”
水菇一走,二夫人又哭哭啼啼起来,清冷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的,让人听起来,整颗心都要为她碎了。
陆空清看了心头一软,连忙将她扶了起来,连带看向毛的目光,都变得冰冷无情。
陆亦玟冷冷地看着这个伯母做戏,不置一词。
不一会儿,徐大夫提着药箱急冲冲地赶来了,寒暄几句后,陆空清指着竹露手中的汤盅道:“徐大夫,麻烦你帮忙看一下,这汤有无问题。”
徐大夫也是看了他们家那么多年,自然知道陆空清口中的“问题”是什么。
“是,陆老爷。”
说完后,徐大夫从缇可的手里接过汤,然后用银针试了试,见银针没有发黑,便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瓷瓶,然后舀了一勺子汤倒进瓷瓶里。
“怎么样?徐大夫,里面加了什么毒药?”
“毒药?”徐大夫皱眉道,“这是一盅极为温补的汤药,对女子身子阴亏最有用,里头还加了许多味上好的药材,可是十分珍贵的好东西,更难得的是这熬制的方法,十二个时辰里,必定要片刻不离才能控制好火候,熬出这样一碗汤药,不知要耗费多少心力。”
二夫人悚然一惊。
“怎么可能?她方才明明说……”
陆亦玟勾唇道:“我方才明明在说,不管我和伯母你之前有多大的仇恨,只要伯母喝下这碗汤,便是接受我求和的心意,我们所有的恩怨情仇尽可了了。”
说着说着,陆亦玟一脸委屈地抹了抹眼角。
“二夫人,就算你不愿意与我重归于好,你也不能在明知这汤是祖母吩咐我送来的情况下,质疑里面有毒啊!这要是让她老人家听了去,指不定要多伤心……”
二夫人一听卿如晤这话有指责她疑心老夫人之嫌,几乎是下意识地道:“老爷,老爷,你不要相信大小姐的话,我方才说的分明是她,我怎敢诬陷老夫人?!”
“不敢诬陷老夫人便要诬陷我么?!”
陆亦玟立刻接道。
二夫人这才发现陆亦玟绕来绕去绕半天,就是引诱她说出这句话,偏生自己毫无察觉,真的就顺着她的话说了,她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陆亦玟瞧着二夫人像突然被剪了舌头一样,唇畔勾起冷冽的弧度。
“大伯,看来二夫人果真如下人所传的那般,老糊涂了。”
陆空清最听不得什么老了的,顿时皱起眉头道:“下人果真都在传二姨娘疯了?我怎么没有听到只言片语?”
陆亦玟捂着心口道。
“大伯官居高位,是社稷的撑起人,一言一行不怒而威,下人哪敢在您面前嚼舌根?”
陆空清最喜欢别人夸他,陆亦玟这几句话让他十分受用,脸上顿时露出自豪之色,但他一想到二夫人方才的言行,眉头又皱了起来:“徐大夫,给姨娘瞧瞧。”
徐大夫走到二夫人身边,道:“姨娘,请您坐下,老朽给您号号脉。”
二夫人没想到陆空清竟相信陆亦玟的话,怀疑她真的老糊涂了,一时怒从心起,再也抑制不住地嘶吼。
“我很好!你号什么脉?你是不是想借此机会说我有病?”
徐大夫后退一步,老脸登时气得通红。
陆亦玟抱着心口小声道:“大伯,您看,二夫人总是觉得别人要害她,不是遭鬼了是什么?”
陆空清面色一沉,扭头看着二夫人歇斯底里的模样,顿时觉得心堵不已,这哪里还是他心底那朵清冷孤洁的秋菊,分明就是一朵惹人讨厌的丑花。
而且眼角的纹都能夹死一个苍蝇了。
只是刹那,陆空清心头对九夫人的那点耐性和疼惜,霎时化为浓浓的厌恶。
“不识好歹!既然病了,那就好生呆在院子里将养着吧!没得出去丢人现眼!”
陆空清撂下这些话,一甩袖子便扬长而去。
陆空清走了,徐大夫也不便多留,背上药箱也跟着离开了。
他们走后,屋里就只剩下陆亦玟主仆,还有二夫人和水菇。
“你是故意的?”
二夫人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陆亦玟,恨不得将陆亦玟的脸盯出两个洞。
这个时候,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陆亦玟早就挖好坑等着她,偏偏她还以为可以借机坑陆亦玟一把,哪知自己却掉进了对方早就挖好的陷阱里,还掉得十分积极十分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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