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他们俩背着婆婆都不知道已经偷偷干了多少坏事了，到现在都已经快干出默契来了。现在再说那句话，她自己都觉得矫情。
不过，丈夫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还是让她觉得怪难为情的。好歹大家干坏事偷偷的干就行了，他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干嘛呢？
既然这样，她也就不瞎矫情，赶紧就把帕子包好，就把钱藏到枕头下头。“我知道了。那钱我就先保管着，等你考完了再还给你。”
“嗯。”夏立点点头，就闭上了眼。
王莼也早累得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了。柴东把钱交给她管的兴奋劲也就能支撑着让她稍稍精神上一小会，但马上身体上的疲倦就又卷土重来。她也赶紧闭上眼开始休养生息。
一觉睡到第二天大天亮，还是洪大娘叫了孙子来喊他们吃饭两个人才醒过来。
吃过饭，小两口就又去考场周围转了转，把考场四周围的路线给踩熟了，再摸清楚了从洪大娘家到考场的几条路线，两个人才又回去。
考试时间在二月初二，距离开考还有七八天的时间，这些日子夏立就在柴房里安静的看书，王莼拿着帕子坐在他身边绣花。
夫妻俩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也就按时出来吃顿饭，或者在屋子里坐得累了出来走走活动筋骨。洪大娘对他们俩满意得不得了。
转眼到了二月初二这天，王莼一早睁开眼，发现她比丈夫还早醒过来。
因为今天要早起，所以夏立昨晚上都没怎么看书，早早的就睡了。王莼侧头看着他平静的睡颜，因为在睡觉的缘故，他的神色十分放松，平日里紧绷的脸部线条也舒缓下来，只有鼻子微微翕动着，圆润的鼻头看起来真好玩。还有那嫩鼓鼓的脸颊，真跟发好的馒头一样，看起来松软可口，叫人真想捏上几下。
对了，还有他的嘴！现在的他可算没有把两瓣唇都给抿成一条线，王莼才发现原来他的唇瓣生得这么好，鲜艳嫩红的，不止颜色漂亮，形状也好看，就跟每年春天野地里成熟的小果子一样，小小的，软软的，叫她又心痒痒的想咬一口了。
这么想着，她还慢慢的往那边凑了过去。
趁着他睡觉的时候，自己轻轻咬上一口，他应该不会发现……应该吧？她心里打着小算盘。
只可惜，她还是失算了。听到身边的动静，夏立立马睁开眼，两个人就四目相对上了。
那一瞬间，王莼只觉得她整个人都僵硬了。
她赶紧往后挪上几步：“那个，你醒了？天亮了，你赶紧起来啊，一会考试迟到就不好了，我正打算叫你呢！”
“哦。”夏立点点头，就起身穿衣洗漱。
洪大娘知道今天是开考的日子，所以早早地把早饭给他们准备好了。小两口简单吃了顿，王莼就又和夏立一起出去了。
等他们到的时候，时间还早，距离开考都还有大半个时辰。不过和他们一样早到的学子也不少，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的在抓紧最后的时间看书，但大多数都是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着可能的考试题目。夏立过来后，也有人想凑过来和他说话，可是看他冷冷淡淡爱答不理的，那人也就转身走了。
夏立没有和人三五成团的讨论试题，也没有临时抱佛脚，他就静静和王莼在站在一起没有吭声。
再过上一会，又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他们的视线—，郑家少爷郑容易，他正和几个穿着绸布衣裳的年轻学子有说有笑的往考场这边走来。那学子里头有一两个春枝见过，那是他们刚来那天在考场附近的客栈里见过的。看来，郑容易是直接就在考场边上的客栈住下了。
不过他家还有几个钱，的确能供得起他住客栈。
远远看到夏家两个人，以及正乖乖蜷缩在王莼脚边的小斑，郑容易的眼睛就又闪亮了几分。
可他的目光刚刚灼热起来，小斑就发现了。它立马低嚎一声，赶紧往旁窜了出去。王莼发现了他的身影，她也眉头一皱，只冷冷瞥了他一眼就扭过头。夏立更是绝，直接就跟没看到他一样。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郑容易也要脸。所以他干脆就收回视线，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和身边的人说笑。
再过一会，官府的人过来，两个衙役开始招呼着学子们排队搜身进场了。
王莼忙把装着文房四宝的盒子都塞进柴东手里。“你只管放宽心，别想太多，该怎么答题怎么答。饿了最下头有饼子，你将就着吃点，等考完了咱们再回去吃饭，洪大娘说了她今天会做好吃的等咱们回去！”
“嗯。”夏立只是点点头，就提着盒子去排队了。
王莼站在一旁，眼看着他随着队伍慢慢到了前头，很快搜身通过，身影就消失在了前头的一扇小门里。
等到最后一个学子走进去后，小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一个衙役拿了一把大锁过来，咔擦一声把门给锁上了。
再然后，从里头发出咚的一声锣响——“考试开始！”
王莼顿时觉得她的一颗心都高高的悬了起来。
明明参考的人不是自己，可她觉得从昨晚上开始，她就比丈夫还要紧张了。
哎，这样可不好。自己大字不识一个，就算在这外头紧张又能怎么样？对柴东的考试一点作用都没有，只不过是干着急而已。
王莼连忙摇摇头，就在一旁找了一个石墩坐下，从随身的小包袱里掏出针线开始做了起来。
一直到郑容易进了考场，小斑才又慢吞吞的回来了。它就在春枝脚边找了个地方蜷缩着躺了下去，晒着太阳打着盹，一会的功夫就发出了哈哈哈的声音。
这小东西倒是会享受！
王莼低头看看它，又弯弯嘴角继续低头干活。
不知不觉，就在她快把一块帕子绣完的时候，前头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猫叫声。王莼心里一惊，赶紧抬起眼，就看到了让她心惊肉跳的一幕——
几个小厮打扮的人，正跟玩游戏一样围着一只灰扑扑的猫，笑嘻嘻的你一脚我一脚往猫儿身上踢，死活不让猫儿从他们的包围圈里逃出去。
可怜的灰猫，它都已经吓得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叫声也越来越凄惨，可这些人看在眼里，却笑得更大声了。
“你们快放开它！”
见状，她赶紧大叫一声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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