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静很静,压抑的只有我鸟悄吃蛋糕的声音。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又想不出,消灭干净后起身刚要收拾,嘴却瞬间一咧——
低头看了一眼脚,强撑着先回了卧室,门关严,坐到床上就用力的锤了锤腿肚,要说走一下午还能生龙活虎那纯是我吹呢!
脱下鞋,嘴里忍不住的嘶嘶,一脱下袜子,看着脚后跟的水泡更是浑身一抖!
“金多瑜啊,你这姑娘真是让哥们养的娇气了啊……牛筋底布鞋都能这样?这亏让你吃的……”
单脚跳着翻出金多瑜的针线盒,点燃火柴燎了燎针尖儿——
腿盘着,拿针挨个的把水泡挑开,挤出水儿,疼的我真是阵阵吹气儿啊。
忙活完一抹额头,都是细汗,真他妈不耐疼了!
简单的消消毒就收好针线,拿起火柴动作却是一僵,好似,突然明白了霍毅的用意……
他曾经,用一支大生产刺激的我闻不得浓重的烟味儿,现在,也是相同的路数吧。
那么好的工作给你,让你选,让你进机关单位,你矫情,你不识抬举是吗!
好啊!那就自己出去找,看看有多难……
我扯着嘴角笑笑,自嘲的意味!
这模式也挺逗得,像是在和他无声的较劲,或者,也是在跟自己较劲,唉,我算不算是自讨苦吃?!
生理终于没病了,心理,又好像做病了。
随意的倚靠到床头,拿过自己的存折看了眼数字在塞回枕头里……
算了!
这都不叫事儿!
眯了一觉。
我迷糊的听到霍毅从书房出来,大概是冲了澡,随后他又回到书房,等了许久,直到彻底安静,我这才爬起来,没门,洗澡都得靠点儿,愁不愁人!
客厅很黑,只有他书房门下的光晕浅浅的铺出一层,我瞄了一眼,也没开灯,摸索的打开洗手间灯就放下帘子,给浴缸放水,试了试温度,这才彻底的泡了进去——
“咝~呼呼~”
热气氤氲。
这一下午的劳顿啊,这些窝囊气啊,终于都得到了缓解,沾湿毛巾敷到脸上,热热的,就是一个字,爽!
霍毅家这个浴缸可能是考虑到他的身高定制的,最少得一米八,我躺进来完全可以伸直腿,随便扑腾,过瘾!
没洗太久,动作还很轻,没门,我怕他要上洗手间在不方便,起来后拧了拧毛巾擦干身子就穿上睡衣,顺便再把浴缸水放了,擦干净,这才神清气爽的掀开帘子,抬脚,没等迈步……
“大哥?”
我凝神仔细的瞧着,这一眼没看到人,就看到个很高大的黑影斜倚着书房的门框,有火星,在黑影的头部偏下位置时明时暗,他好像在抽烟,霍毅没答话,我回手就指了下洗手间,“你要用?”
‘啪嗒!’
客厅灯亮了,霍毅的脸终于清晰,穿着背心睡裤,一手附着客厅的电灯开关,另一手,夹着支烟,双眼在烟雾后是半眯着,眸光黑的深沉,半晌,只回了我一个字,“嗯。”
“那你用吧,我收拾干净了。”
我点了下头就朝着卧室走,没等进去,就听他开口,“头发不吹干啊。”
“哦,晚上不用,晾晾就干了。”
我小心的说着,“有噪音,耽误你休息。”
没等关门,霍毅就把电吹风递了过来,声音冷清,“我在驻训处住集体帐篷,噪音比这大的多,该睡一样睡,吹干再睡,真生病了,岂不就耽误你找工作?两百万,不是喊几句口号就能完成的,任务越艰巨,就越要懂得,身体是革命本钱的道理。”
呵!
这人。
我垂着脸没看他,接过电吹风点了下头,“好,谢谢大哥。”
霍毅没在回话,我能感觉到视线在我头顶转了几圈,随后,他在外面帮我合上了门。
我阖着眼皮看了看电吹风,还是走到梳妆台前坐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吹啊,吹啊,我的任性放纵~
吹啊吹啊,烦恼都烟消云散吧!
……
连续忙活了一个礼拜,我每天早上都是满血复活,从东城到南城,跑的那叫一个全!
当然,收获的都是一样的,总结起来就那几个字,抱歉,请出去,没户口,您就是大罗神仙,也是免谈。
我试着带结婚证去了趟街道的安置办,想拜托人家给我开份介绍信,高低也算是有个证明,结果街道不给办,理由很简单,我这种属于军婚,档案关系都是部队安排,地方没权干预。
这就麻烦了!
我又没法去找让霍毅给我开封介绍信,打脸啊!
憋着口气,只能继续硬找,有个别的厂子还是比较人性化的,会让我先填些卷子,通俗来说,就是笔试。
那都不难,我答完后人家也很满意,但还是卡壳,理由,没毕业证,没学历证明,人家不敢用。
一步一个坎儿啊!
你说出花儿来都没用,不是看户口说话,就是看证,俩字,现实!
血淋淋滴!
黄兰香由最初的义愤填膺已经彻底蔫吧了,我意外的倒是她仍旧执着的跟着我,没劲儿说话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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