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七月,婚期便不远了。
靖王府和栎阳伯府联姻的事儿在咸阳传得沸沸扬扬。
就连宫里的永安帝,也多次过问。
身为宗正的云王,更是亲自插手,替丹阳郡主准备好大一笔嫁妆。
一部分由宗族出,至于另一部分由他这个当祖父的自掏腰包。
钱物尚且是次要的,这排场却替丹阳郡主做足了面子。
恩宠至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永安帝要许配公主。
知道内情的都明白,这不是因为丹阳郡主有多特别,而是她有个好爹。
大秦第一高手,当世大儒,本朝亲王……
最重要的是,靖王年过三十,膝下仅有此独女。
他又是出了名的女儿奴,丹阳郡主的受宠程度可想而知。
一时间,无数人嫉妒起了栎阳伯长子。
有这么一个岳丈,日后在朝堂不说青云直上,那也能如履平地。
永安十年,八月。
婚期是在初五。
搬运嫁妆的队伍却从初一就开始了。
无他,因为嫁妆太多了,一两天搬不完。
自打将李落安接到府上开始,李常笑就开始替她准备这些物件了。
黄花梨顶箱柜
沈香木镶玉如意
绿玉翠竹盆景
紫砂茶具
……
除此之外,还有临街的上百间铺子,咸阳城郊的三千亩田地。
从靖王府到栎阳伯府正好十里。
沿路上,全是抬嫁妆的队伍。
这一回,靖王府真正向众人展示了何谓“十里红妆”。
便是那些自诩家财甚厚的朝臣,与靖王一比,都不由自惭形秽。
搬运嫁妆的队伍足有上百人,花了三天才将大小物件全都运到栎阳伯府。
事后,根据栎阳伯府下人传出来的消息。
这嫁妆的价值达到百万两之巨。
便是身在宫廷的永安帝也着实震惊了一把。
这年头列国的商人,家资达到十万就能称作巨商了。
靖王这百万的大手笔,哪怕是将京城那些个王府都卖了,也不一定凑得出。
不少“小黑子”自以为抓到靖王贪赃受贿、搜刮民脂民膏的把柄,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当一回诤臣。
然而,他们前脚还没迈出府。
黑冰台的士卒先上门,将他们收押了起来。
至于罪名,栽赃当朝亲王。
黑冰台建立伊始 ,在功法和人员方面,都受了李常笑不小的恩惠。
从最开始的铁鹰锐士,到现在的虎卫和虎骑兵,全是他手把手拉扯起来的。
这份恩情,平时不显,大家面上不说,可心里都是记着的。
督主的独女大婚,谁都不能在这关头寻不自在。
到了初五。
迎亲的队伍从栎阳伯府出发。
新郎官王陵一袭玄红长袍,背着绣球,骑着马去往靖王府。
到了王府,新娘子在后堂。
王陵先拜见了正堂的靖王,随后在他的陪同下,将新娘子带出。
等到把人送上轿子后,李常笑站在王府门口。
望着远处的迎亲队伍,心里满是复杂。
或许,这一幕永远都忘不了吧。
……
栎阳伯府。
李洛安正端坐在床榻前,头上插着金钗和簪子,面上蒙着一层红纱。
婚宴是从傍晚开始的。
今日光顾着打扮,为了保持妆容,连一口东西都没吃上。
李洛安百无聊赖地前后摇晃着脚丫子。
嬷嬷说过,这红盖头要由新郎官亲自来揭。
到那时才算结束。
外头天色未暗,王陵应付完宾客估计还要一阵子。
李洛安想要将最好的一面留给夫君,只能继续保持坐姿。
一刻钟后。
屋子的门被打开了。
李洛安顿时一阵警觉。
按理说,王陵应付宾客不可能这么快的。
莫非有他人擅闯。
她正要起身,将藏起来的鞭子取出。
下一秒,熟悉的声音传来。
“安姐。”
李洛安轻舒了一口气,坐了回去。
甚至,她不再端坐了。
整个人直接向后倒,直接躺在床榻上。
见她这样,王陵心情大好。
安姐只有在对自己人时,才会这般随意。
他连忙走上前,将李洛安的腿抬起来,轻轻捶着,殷切道。
“辛苦夫人了。”
“王陵,帮我揭开红盖子。”
李洛安的声音响起。
“好嘞。”
王陵这才反应过来,缓缓将面前之人扶起。
他两手伸到红纱边沿,动作十分轻柔。
“唰”
红盖头落下。
露出了里面的可人儿的模样。
凤眉明眸,玲珑腻鼻,肤若白雪,朱唇一点更似雪中一点红梅。
整个人美得,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一样。
王陵屏住了呼吸,一时竟有些痴了。
见他这痴样,李洛安忽然觉得,这一日的打扮没白忙活。
她两眼微弯,笑眯眯喊了句。
“呆子。”
王陵立即回过神,下意识就要道歉。
忽的反应过来,眼前这是他夫人,顿时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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