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定二年,七月。
在南面,秦廷新封的楚王赵佗与沛王刘赤爆发战争。
起因是为了争夺南郡。
赵佗受封楚王,接掌了昔日楚国的郡县。
他有意收拢楚人民心,自然就盯上了南郡的郢。
郢作为楚国千年的国都,意义自然非凡。
倘若旁落他手,赵佗这楚王便算不上名正言顺。
赵佗征发了三十万士卒,浩浩荡荡开拨。
刘赤亲自领兵应战。
秦廷作壁上观,却无力干涉。
北关的匈奴单于纠集重兵来犯,蒙擎连夜赶回九原坐镇。
……
咸阳,秦皇宫。
嘉定帝下了朝,回到勤政殿。
他挥退左右,从衣袖中掏出一方玉玺,正是那块“传国玉玺”。
嘉定帝伸手轻抚,玉玺的表面立即绽起了微弱的光芒。
见此,嘉定帝不由叹息,“我大秦国运多艰。”
刚得玉玺时,那光芒何等璀璨,短短不到一年就黯淡成这般。
嘉定帝将另一只手也放在玉玺上。
想起方才少府奏报的灾荒之事,他的神色愈发沉重。
连年战争早已让大秦的底蕴折损殆尽。
随着大批秦卒回返关中,若再有灾荒,只怕又会冻饿无数,那都是秦人子民。
嘉定帝心头一紧,转而默念。
“传国玉玺,可能教朕。”
这时,他手中的玉玺闪烁了一瞬。
嘉定帝的脑中多了一段讯息。
待看清了其内容后,他的神色有些复杂,犹豫片刻,眼神愈发坚定起来。
“还请玉玺助朕,愿我大秦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话音刚落,手中的玉玺顿时灿烈起来,将整座大殿都照亮了。
路过的太监和宫女为之驻足。
很快,暗中的影卫出现,抬走宫人无数。
九天之上。
一道璀璨的玉印凭空凝聚。
春夏秋冬与朝昼夕夜分出了道韵,盘旋在玉印的周身。
下一秒,玉印精气迸发,化作一个威严的“敕”字。
霎时间,虚空震颤。
乌压压的雨云覆满了天空。
关中之地。
满脸愁容的老农忽然抬起头,正好有雨水滴在他脸上,紧接着洒落地面。
雨水不大,格外绵和。
老农颤颤巍巍地伸出手,任由雨水将他淋湿。
不只是他,无数的老农都是如此。
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大雨对他们而言意味着什么。
有激动者甚至俯首叩谢天地。
短短半日,关中诸郡皆是一派喜色。
少府听到底下官员的奏报后,先是惊讶了一瞬,待反应过来之后,立即朝着皇宫的方向跑去。
勤政殿。
嘉定帝的脸色有些苍白。
这时,少府的声音远远传来。
“陛下,是丰年!”
闻言,嘉定帝嘴角扯动,旋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郡主府。
凉亭。
李常笑与丹阳坐在里面。
这雨来得突然,淅淅沥沥落在池边,听起来分而悦耳。
李常笑却是来了兴致,指着池边,说与丹阳听。
“兰月初,落一沟,牛毛细雨滴到秋,今岁还是个丰年哩!”
丹阳听了连连点头。
虽然她不事躬耕,却也听闻近来粮价上涨。
遇上丰年,又能救活好多人。
二人相谈之际,王璋远远走来。
“母亲,徐夫子。”
稍一注意,就发现这小子手中提着不少东西。
两壶酒,三担果子。
左右的四小厮各提着两个食盒。
进了亭子,王璋将东西放下,又挥退了小厮。
李常笑见他大包小包拿得勤快,揶揄道。
“侯爷这莫不是来赏雨。”
他本只是戏言,王璋却满脸正色地点头。
“既见兰月细雨,王璋想起外祖昔日的诗词,觉得雅趣,想要分说与母亲和徐夫子听听。”
听闻事关李常笑,丹阳立刻来了兴趣。
“快说说,为娘怎不知,你外祖还曾吟诗细雨。”
李常笑故作镇静,一时真没想起来。
王璋清了清嗓子,吟道,“帷飘白玉堂,簟卷碧牙床。”
说到这,王璋顿了顿。
丹阳却不满意了,忙催促,“意境优美之极,怎么不往下了。”
王璋摸着脑袋,显得有些腼腆,“楚女当时意,萧萧发彩凉。”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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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阳没忍住,当场笑了起来。
李常笑默默拆开一坛酒,风轻云淡地斟满一杯,递给王璋,“喏,润润口。”
王璋接过,一饮而尽。
很快,他的脸色就红润了起来。
数息之后,靠在凉亭的石椅边睡去。
李常笑微微挑眉,很是满意。
丹阳却不饶过他,笑道,“父王,没想您还有这等文才。”
李常笑正色摇头,“非本王所创,其人谓李商隐,与为父是好友。”
丹阳还欲开口,李常笑却先往她嘴里放了一颗蜜饯,将丫头的嘴堵住。
他饶有兴趣地拆开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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