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年过去。
诸葛明终究是由于积劳成疾,不幸离世。
孙谋下旨追封诸葛明,以其为武乡侯,允其子继承侯爵。
……
李常笑得到消息,特意回到杏花山看了一眼。
仍旧只有华元的坟茔孤零零立着。
不过周边倒是整洁,还有一些瓜果的供奉,显然平日多有人来参拜。
李常笑思考片刻,来到华元的坟茔前,寻了一个角落坐下。
他从怀里取出两个茶盏,还有一个茶壶,一边倒一边说道。
“华小子,为师来看你了。”
“莫怪师尊不送你,实是舍不得。贫道不是道尊,没法做到淡漠生死,活了多久都是一样。不过,你也不亏。为师可是好久没有在坟前与人说道了。”
李常笑嘀咕着,同时将两盏茶举起:“上一个是我师尊,你的师祖。倘若九泉下相见,可莫要乱了辈分……”
接着,他倒是说起了这些年的经历。
李常笑一直待在海西没走,自然也清楚樊当的富贵从何而来。
“本来还怕你走了眼,现在看来,为师也是个肤浅的。”
“樊当很好,放心吧!”
……
莫约半个时辰,有个十二三年纪的少年从远处走来,正是陶潜。
华元逝去的这些年,平日清扫和供奉,都是陶潜来做的。
他们住在这杏花仙境,由于不纳附税,所以倒也不愁吃穿,只有赶收成的半月会繁忙一点。
陶潜从里正那听说了,华元是从外面世界回来的。
结合姓氏,还有遗留在杏花山庄旧址的书籍,其实不难猜出他的真实身份。
陶潜例行清扫完,寻了个树荫躺下,口中衔着一根野草,眼中尽是向往。
“华前辈,你说外面的世界该是怎么样的。真想出去看看。”
例行絮叨完,陶潜拍掉背后的灰,向着陶潜走去。
忽然,他发现石碑前多了一块完整的木牌,其上赫然刻着“杏花山”三字。
陶潜环顾左右,鬼使神差的将木牌收起来。
他不知道这有什么作用,可直觉告诉他,这东西是他目前需要的。
……
李常笑从杏花山出来,正好途经一处小庄子。
远远就能看到,院子里栽着的桑树,隐约还有孩童的欢声笑语。
没走几步,就有一道人影闪过。
那人略带不确定的问道:“先……先生?”
李常笑听到熟悉的声音,笑着招呼:“黄家小子。”
来者是黄严。
当今人间仅有的两位先天境之一,如果是他的话,那就没有什么稀奇了。
说起来,黄严的年纪比华元都要大。
他是同化年间生的,今年已接近九十了。
可先天境似乎对老者格外眷顾,整个人看上去还是精气神饱满的模样。
黄严引着李常笑到他家院子。
路上倒是见了不少黄家的后辈子孙,他家已是四世同堂。
黄严的曾孙快到结亲年纪,有生之年,黄家有机会完成五世同堂的成就。
唯一不太顺遂的,反倒是黄寿。
这小子甚至没到古稀,就得了“痴呆”。
哪怕黄严用先天之力引渡,也只能换来片刻的清醒,下一秒很快忘记事情。
不过如今黄家可用的孙辈有不少,几个孙媳妇轮流照看,照顾黄寿也有余力。
李常笑凑上前诊断一番,向着黄寿的脑袋注入先天之力。
然而,后者只是清醒了一瞬,喊了一句“师祖”,眼神再度陷入浑浊。
李常笑摇摇头:“这是机能的退化,先天之力虽有效果,却不宜多用。”
说完他从怀里取出一枚药丸,递给黄严。
“这是补心丸,可以起到清静心神的效果,让寿小子服用,可保半月的情形。他日你家有喜,倒是可以让寿小子服用。”
黄严听了面露喜色,感激道:“多谢先生。”
他的语气中甚至带上几分颤抖,足以看出这位先天境强者,内心远没有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
其实也可以理解。
面对黄严的感激,李常笑摇摇头:“贫道惭愧,寿小子是看着长大的,却没能帮上他什么。”
这时,黄寿的几个儿子连忙上前,直接跪在地上叩头。
“老祖宗不要这么说,能有半月的时间再遇老父,已是心满意足,断不敢再有奢求。”
……
涅阳城中
李常笑与黄严并行,最终经过一处破败的府邸。
黄严叹了口气,指给李常笑看,面露惭愧:“这是宗大人的后辈,子孙不成器,唉!”
他早年就预见过这一幕,甚至还出手帮过宗家,可终究还是没能挽回什么。
见他面有愧色,李常笑却不赞同。
“你既尽了规劝之言,又曾出手相帮,已无愧昔日与宗默的交情。”
“子孙各有祸福,”李常笑说着看向黄严:“你老黄家早早隐居,如今子孙满堂,人口兴旺,不正是最好的证明。”
这可是黄严最得意的地方,但嘴上还谦虚:“先生过奖,过奖,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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