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刻钟。
眼见张伯高脸都发紫了,才有人见势不妙,停下了锣鼓声。
吴道玄连忙将早就准备好的皮毡与热茶奉上。
……
酒肆中
李常笑与公孙灵,受张伯高之邀共同用膳。
准确地说,张伯高邀请的是公孙灵,李常笑只是顺带的。
经过暖室的缓和,张伯高的脸色终于缓和过来,虽然还有几分苍白,但总归是有了血色。
他乐呵呵看向公孙灵:“小丫头,大叔我的武艺不错吧。”
公孙灵重重点头:“大叔跳的很好。今日承蒙大师传授浑脱,灵儿也想回报大叔。”
闻言,张伯高的眼中闪过几分兴味:“小丫头,你说说看,要怎么报答。”
公孙灵抽出背后的木剑,她先请示了李常笑,在得到允准之后才开口。
“灵儿擅长剑道,有意编织剑舞。今日看到大叔的武舞,启发良多,来日回报大叔一曲《剑器浑脱》。”
“剑器浑脱?”
饶是以张伯高的见识,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
公孙灵也不废话,直接提剑表演了一段剑舞。
唰啦!
她缓缓抬手起剑势,一股浩渺的压迫感从天而降,如雷霆万钧,令人屏息。
木剑在手,秋风扫落叶,荡尽寒冬的清冷。
到收剑时,公孙灵神色平淡,宛如江海凝聚的波光,令人难忘。
她转头看向张伯高与吴道玄,拱手道:“灵儿献丑了。”
吴道玄正准备客气一番。
然而,张伯高却率先拍案而起。
他满脸激动:“丫头,你这剑器若成,可务必要给我看看!”
要知道,张伯高许久没有过这种心驰神往的感觉了。
他隐隐有一种预感。
这剑舞,将是他在书法大道上再踏出一步的关键所在。
公孙离被认可也很高兴:“大叔,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
与张伯高交换过住址,今日的这场相遇就算结束了。
二人乘着马车返回巩县。
一路上,李常笑看着公孙灵,面露几分惋惜:“丫头,你这剑道的天赋,若是身为男儿身,必然是名动一方的剑士。”
公孙灵才七岁就掌握了剑势,这天赋比当年的李常笑还要夸张。
只不过,大唐没有女子征兵的选项。
女子和剑,二者唯一的桥梁,也只有剑舞了。
公孙灵倒是很乐观:“师父,灵儿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已经很知足了。”
这是她的真心话。
公孙灵对李常笑是发自心底感激。
毕竟在这时代,能够找到一位愿意让她学剑的师父,除了将门世家的子女,已经很少人能有这个机会了。
“嗯。”
李常笑轻轻应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
先天十一年,四月
宫中忽然传来天子病情恶化的消息。
原本坐镇长安的李开元,当即马不停蹄地往洛阳赶。
明眼人都知道,大唐恐怕又要变天了。
李开元多年经营安西四镇,并且做出了不小的成果,这让他在边军中的威望甚高。
周边的藩国投鼠忌器,不敢趁着这关头动什么歪脑筋。
他只用了十一年,就成功在大唐百姓与边军的眼中树立了威望。
这样的结果就导致,即便先天帝驾崩,李开元也将有能力最快稳定国朝的局势。
……
值此时刻
巩县,杜府
一道嘹亮的啼哭声响起。
杜贤的长子诞生了。
李常笑作为杜家的“叔父”,自然也要亲自来探望。
大老远,他就看到杜贤怀里抱着一个白面团似的小人儿,与肤色暗黄的杜贤父子二人对比鲜明。
李常笑暗暗猜测,这小子大概是更像他母亲崔氏。
杜贤见到李常笑走来,满面春风地抱着小家伙上前:“参见叔父。”
恰巧,怀中的小子恰巧睁眼。
新生儿的眼睛睁不大,更近乎是一条缝,就像是个饱满的大汤圆。
李常笑伸手:“来,将小子给我抱抱看。”
“好。”
杜贤直接答应,正准备将小家伙抱给李常笑。
然而,小家伙似乎不愿意,他挣扎着,用嗓子爆发出嘹亮的哭声。
这一下直接将两人震在当场。
杜贤的神情有些尴尬。
李常笑则是浑然不在意地挥手:“算了,小家伙可能是怕生,贫道过些日子再报。”
杜贤面露愧疚:“抱歉,叔父。”
“无妨,”李常笑摇摇头,继续问道:“这小子可曾取了姓名?”
杜贤点点头:“家父在世的时候有过叮嘱,叫子美。”
姊妹,子美。
李常笑反复念叨这两个字,眼神看向小家伙,恍然间发现小家伙也盯着他,嘴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是挺美的,子美这名字好啊。”李常笑一锤定音,彻底绝了小家伙改名字的机会。
……
半月之后
先天帝驾崩的消息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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