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灵说完,又看了李常笑一眼,这才转头看向杜子美,语气无比温柔。
“来,侄儿,快告诉姑姑,是谁教你这么喊的。”
杜子美听到这话,小脸顿时苦了起来,眼前瞥向李常笑,老实道。
“是叔祖说女子都喜欢旁人喊得年轻些,这样她们才会高兴。”
此话一出,李常笑默默转过头,背对着公孙灵,脸上少见地闪过几分心虚。
公孙灵听完,顿时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无奈地看向李常笑:“师父,子美还是个孩子,您怎么教他这些……”
被徒弟这么一问,李常笑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轻咳一声:“丫头,你师父绝不是这样的人。是子美这小家伙想看你的剑舞,这才出此下策。”
说完李常笑饱含深意的看了杜子美一眼。
杜子美吓得一激灵,连忙点头:“对,公孙姑姑。”
“小滑头。”
公孙灵白了他一眼,而后捡起双剑:“正好姑姑今日新学了双剑舞,就让子美第一个看。”
“好耶!”
杜子美顿时精神了,尤其是听说自己是第一个。
李常笑看着面前这两个人,忽然有了一种变成“雕兄”的感觉。
他摇摇头。
不,这肯定是错觉,因为雕兄才没有他活得这么久。
……
江油县
大匡山,中和寺
一位左手握剑,右手抚卷的少年在寺庙后院的田地来回踱步。
他的眉间生有一朵莲印,白衣不染,气质不凡。
李太白明面上是在读书,可他的余光却时刻打量着四周。
既见无人,李太白立即抽出长剑,青锋剑光涤荡,宛如水波般蔓延开来。
哗啦啦!
剑锋划破半空,发出阵阵凛冽的呼声。
李太白步随心往,心随剑动,白影翩跹于四野,就像惊鸿般夺目。
不知为何,李太白今日舞剑忽然有了一种心般神妙的感觉。
他起初还有几分疑惑,直到后来似是想到某种可能,脸上顿时生出了几分惊喜之色。
莫非是剑意?
难道他掌握了传说中的剑意!
这个猜测一出,李太白愈发觉得长剑得心应手起来,开合之间皆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意味。
情不自禁之下,他右手的书卷落到地上也未觉。
半晌。
当李太白停下时,原本干净的白衫已经湿了,汗水顺着脖子流到衣间,原本打理得精细的墨发也铺散开来。
李太白头一次没有打理的念头,反而觉得这长发本就应该这样披散着。
他抬头仰天,面对穹庐四野放声大笑。
“今日,剑意成了!!”
“哈哈哈哈!”
少年嘹亮的笑声响彻整片菜园子,甚至还经过了院墙,传到中和寺的禅房里。
原本盘坐的白眉僧人顿时醒转。
他的眉间生出几分愠怒,立即从打坐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然而,李太白对这一切始料未及。
不一会儿。
当李太白还在大笑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太白,是什么成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李太白的脸色为之一滞,笑容也在一瞬间消失了。
白云和尚缓缓朝他走来,每走一步就问一句。
“是佛法成了?”
“是文学成了?”
“还是你的诗赋成了?”
李太白面对这夺命三连问,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这个年纪特有的窘迫。
他连忙将长剑收到身后,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白云住持,您听我解释。”
白云和尚冷笑一声。
下一刻,袖口中伸出半截戒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向李太白。
速度快到他根本反应不过来,手中的长剑应声被击落。
这突然的变故,让李太白着实愣住了。
方才因为领悟剑意而生出的几分得意一瞬间消失殆尽。
他再抬头,却见白云和尚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李太白面露赧然:“小子班门弄斧,让住持见笑了。”
白云和尚随即放下戒尺,脸上少见地闪过几分傲然:“老衲还不知道你们这群小子。一个个自以为天赋异禀,就想着仗剑走天下。”
李太白被道破了心思,顿时更不好意思了。
白云和尚却没有继续笑他,而是径直走到田垄坐下,他拍拍身边的空地,看向李太白:“可有意听听老衲的故事。”
“当然。”
李太白欣然答应。
白云和尚捡起他的那一把长剑,左右打量,笑着说道:“这剑的质地不错,但是老衲以前见过更好的,堪称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李太白一愣,好奇问道:“敢问住持,是在哪里。”
“老衲的师祖那里。”
白云和尚说着,面露追忆:“贫僧今年八十有四,是贞观年间来的中和寺。吾之师尊,是少林寺的必清祖师。吾之师祖,是赫赫有名的东来神僧。”
“东来神僧……”
李太白恍然听到这个名字,小声嘀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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