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炼制的符箓?”
“嗯。”秦又点头。
“哈哈哈……不错不错,奇思妙想啊奇思妙想,虽威力不足但巧心独匠,连老道我都被唬了一跳。”
范隽拊掌大笑。
朱衡抬起脑袋,大大的眼睛像是两只发亮的蜡烛,好奇的盯着哈哈大笑的范隽。
秦又看到范隽这般,倒是有些惊讶,她本以为自己放出山膏,无论是山膏丑陋如豚一般的长相,还是张嘴口吐芬芳的行为,都会让范隽暴怒如雷。
“范前辈,得罪了!”
虽然自己只是无奈防御,但人在屋檐下,修为不如人,该道歉就得道歉。
“没事没事,今儿个老道我也算是开了眼界,头一回知道符箓还能这么炼制。”
“曾祖!”
范桃使了一个眼色,提醒一般的喊了一声。
“哦,对对,见到好东西,差点将正事忘了。”
范隽拍拍脑袋,“小友,听说你们要建宗门,你看我们祖孙如何,符合贵宗入门的要求吗?”
“曾祖,你不是……”
“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
蒲扇一般的大掌再次击中范桃瘦弱的肩膀,范桃在摔倒的一瞬间,脑中飘荡的先是:
“二十二岁了,还算小孩吗?”
然后,“大人说话怎么也这般不算数,明明说好您老接着开客栈,我自己加入新建的宗门,成为宗门第一代长老,这……这咋就变卦了呢?”
秦又看着面前笑呵呵的范隽,面上带着谦和的微笑,心里却是泛嘀咕。
“范前辈说笑了,且不说这是还没影的事,就算小破宗建起来了,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
“哦?那这位道友,还有这两位小友对于我们祖孙二人想要加入宗门的意愿,可愿意给一个答复?”
范隽将目光转向朱塘祖孙和左香。
左香有些慌张,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朱塘觉得眼下这情形,不答应也得答应啊。
只有朱衡扬着小脑袋,脆生问道:“你们为什么想要和我们一起?”
范隽垂头看向这个小不点儿,咧出一个笑。
“哦?你们能在一起,为什么我们就不能?”
范桃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自家曾祖又拿出平时对付自己的春秋笔法来对付一个三岁小娃娃,先是给了自家曾祖一个鄙视的眼神,然后才同情的看了一眼穿着一身深灰色小道袍的三头身小娃儿。
他和曾祖争论时从来没有赢过,这小娃儿说不定会被曾祖说到哇哇大哭。
“因为我们无处可去!”
朱衡人矮气势不矮,方才范隽对秦又等人使用威压的时候,特意避开了朱衡,当然,最主要的威压都在秦又身上,也因此在大家都自顾不暇的时候,只有朱衡还有余力上前来当一当秦又的拐棍。
所以这小女娃对范隽丝毫不畏惧,觉得他和那头把她一口吞进肚子里的一阶顶峰黑角熊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朱衡说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骨碌碌的转着四处看了看,意思是你们有地方住,为何要赖上我们。
“唉……”
范隽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口气长的就连秦又都忍不住想催促的时候,终于结束了,然后就听他道:“说起来都是泪,想当年我也是仙家俊才,少年时游历四方,修炼有成,刚刚弱冠,便筑基成功,成为家族的希望,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三十年前,我受了伤,修为倒退,自觉无脸再占用家族修炼资源,不得已之下,才来熊头山脚下开了这么一家客栈,糊口罢了……”
又指了指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红,变换不定的范桃。
“还有我这曾孙,也是一个可怜人,资质一般,又没爹没娘的,只能跟着我这个老头子讨生活,衡衡,你想想,我们祖孙的情况和你们祖孙是不是很像,大家都是同病相怜,所以你看……”
朱衡黑亮的眼珠此刻更加亮了,那是被沁出的泪水洗涤的。
“又又姐?”她拉了拉秦又的道袍。
这小家伙心软了。
“衡衡,过来!”朱塘皱眉,他自觉城府不够,但是好在活了挺长时间,不比三岁的孙女,会被几句话说的就同情心泛滥。
方才那道加诸在他们身上的威压可是实打实的。
他不知范隽原本想要干什么,也不知他现在所想是不是如他所言,既如此,“宗主,您做决定吧!”
秦又惊讶于朱塘如此之快的反应。
左香一愣,连忙跟上,来了一句“宗主,您做决定吧!”
就连刚才还眼泪汪汪的朱衡,此刻都将眼泪憋了回去,“又又宗主,您……您做决定吧?”
秦又:……既如此,她便真的做决定了。
秦又看了对面范氏祖孙一眼,自储物袋中取出两张符箓,道:“这是辨讹符,此符与一般符箓使用方式不同,它需得进入修士的识海中,在修士识海中游走一遍,方能辨别修士所言之真假。”
范隽尚未开口,倒是很有兴趣的盯着秦又手中的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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