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桃几乎不带停顿的一口气说完,说完后呼呼喘气,倒不是他气息不够用,毕竟也是炼气中期修士,喊这几嗓子不算个啥。
只不过在他刚刚说到第一个条件时,对面的九鹏宗宗主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了。
然后范桃的双脚就有些不能站在原地了,他想稍稍后退一小步,真的只是一小步,那样他觉得自己会好受一些。
但是刚刚一动,后腰处就被一个东西抵住了,他回忆了一下他身后站的是谁,想到曾祖那把斩雷刀,那一刻什么叫前有狼后有虎,他算是体验个淋漓尽致。
待范桃坚挺的将三个条件一字不落的喊完,宗主秦又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这一刻,范桃忽然觉得自己圆满了。
范桃右手伸到自己后腰,拇指和食指轻轻钳住斩雷刀刀尖,将之挪开,然后扭头朝范隽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曾祖,该您老上场了!”
范隽哈哈大笑两声,斩雷刀顺势收回,扛在自己肩膀上,“不错,没丢我们又一宗的脸!”
“我曾祖的口头禅已经从没丢你曾祖我的脸,变成了没丢我们又一宗的脸了!”
退到后面,找着空范桃便悄声在左香耳边嘀咕。
“这样很好啊!”
左香的所有注意力几乎都放在对面的九鹏宗众人身上,勉强分出一点精力回答范桃的话。
范桃点头,“是很好!”
范桃退下,范隽接着,“怎么样?江宗主,答不答应我们提的条件,我们宗主说了,你若答应,立刻放了江少宗主。”
答应?江焘觉得对面那帮人是不是疯了,敢提出这样的条件。
“本宗主命令你们,立刻、马上放了我儿,否则……”
江焘祭出一块梯形的山模,他一掐法诀,山模迅速长大,直长大一丈有余,成为一座小山坡。
山模重重落地,一声巨响如同地底巨兽的闷哼,直震的众人耳膜嗡嗡作响,修为低的炼气修士甚至有头晕目眩、腹中翻绞之感,一个个捂着胸口东倒西歪。
地上厚厚的积雪更是飞溅四起,周围的草木亦颤动不已,枯枝雪沫到处飞扬。
“你们就如同此情此景!”江焘纵身一跃,跳上山模顶部,咬牙说完后半句话。
他身后的一众九鹏宗修士,已经被山模幻化成的山坡遮挡住了,因为一众炼气修士被山模震的气血翻涌,甚至有的直接吐了血,只能就地打坐疗伤。
所以当江焘站在自己的法器幻化成的山坡上,却忽然发现自己形单影只起来。
而对面的又一宗修士竟然一个没少……没倒的一如开局,整齐划一的围绕在他们那个年轻的炼气修为的宗主身边。
江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只见他一掐法诀,山模上立刻生长出数根枝蔓,那枝蔓逐渐逶迤延伸,如阴森的吐着信的蛇一般,伸到了九鹏宗十二名修士的脚边。
“啊……”
这是九鹏宗那些炼气弟子的呼喊声。
“笃笃……”
这是九鹏宗那两名筑基修士的法器劈砍藤蔓的声音。
只是江焘这件山模法器委实是一件不错的法器,不等两名筑基修士砍断藤蔓,他们已经和一众炼气修士一起被藤蔓卷吧卷吧扔上了山坡顶上。
直到在山坡顶上站定,九鹏宗一众修士才知道这些忽然冒出来的藤蔓竟然是他们宗主弄出来的。
此刻,一众修士都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宗主,当然其中有几个对江焘不是那般依从的,目中则是隐含愤怒之色。
不过不管是茫然中带着委屈,还是抗拒中带着愤怒,江焘统统没有注意到,或者他注意到了,也并不在意,此刻,在他心中,没有任何人或事能盖过救他儿子这件事。
“你们怎么回事?本宗都上来了,还在下面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江焘瞪了众人一眼,又去看向又一宗那边。
“宗主……”
原先拉住江焘劝说他的筑基初期修士小声在江焘耳边说道:“方才宗主御使山模助威,我宗炼气弟子看到宗主祭出山模时,已经立刻撑起防御护罩,可是也被山模威力震的灵气不稳,甚至受了伤,可是他们为何无事?”
江焘脸色一僵,是啊,以两方这般距离,以山模之威,即便又一宗那两位筑基修士挺住了,那些炼气期弟子,包括他们那位小丫头片子宗主,都不应该还能像现在这般好好的站着,连脸色都没能变一变。
“特别是对方还有两位炼气三层女弟子,一个才三四岁的模样,她们也没问题。”
筑基初期修士倒不是想往自家宗主心口上插刀,他叫余昇,算是江焘的嫡系,自然是希望江焘一直能够坐稳宗主这个位置的。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装傻,宗主的心思都被少宗主占据了,如此明显的问题竟然没有发现,自己一方使出的手段没有对对方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让自家弟子受了伤,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且是一桩,然后宗主还不顾自家弟子已经受伤了,还用那般强硬的手段将所有人给拖上了山模,没看到乔覃的脸色已经黑成锅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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