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世子,且听在下一句劝,我知道今日让您和诸位受委屈了,但我家大将军是诚心要停止两国之间的战争,不忍百姓继续受战乱之苦,想必世子爷心中也是如此想法,若是您现在走了,怕是战争还要继续,不知又会有多少人没了性命,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就是您想再次看到的情景吗!”严华怕是把他这辈子能想到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只要能劝住薛礼,就算低声下气他也认了。
“照你这话的意思,爷好像一下子成了千古罪人似的,严华,你给我听清楚了,今日不是我大周朝不想天下太平,是你们东梁国欺人太甚,不想两国交好,真当爷是个傻子不成,水仲麟让你做副将真是可惜了,你应该去做宰相御史,这么伶牙俐齿!”薛礼出言讥讽道,但他心里也跟明镜似的,严华这番话的确是切中要害,启宗派出使团就是想停止战争,这个时候他也不能意气用事,但这口恶气不出,他连自己这关都过不了。
“薛世子,今日一切都是误会,您大人大量消消气,城中已经备下美酒,请您还有各位使者一定赏脸。”严华语气低软道。
薛礼冷冷瞧了一眼焦急不已的严华,说道:“要想本世子消气,那就要看你们东梁国有没有道歉的诚意!”
严华一听薛礼这话音,就知道有了转圜的余地,立即接话问道:“世子想要怎样?”
“本世子也不为难你,只要怜花公主当众当街给我们道歉,然后玢城主街铺满红毯迎客,今天这件事情我可以暂时不计较,不然怎么请我们来的就怎么再送我们回去,没得商量!”薛礼说完也不再理严华。
严华心想薛礼这还不算为难人,那怎么还算,就连他们的国君有时都拿怜花公主没办法,想让她道歉还是当街道歉,这根本就是完成不了的事情。
薛礼的话很快就传到公主府里,风韵犹存的怜花公主身边正亲密地坐着两个面如冠玉的少年郎,原本三人正旁若无人地喝着交杯酒,怜花公主脸上满是醉态,她洁白的香肩毫无遮掩地露在外边,红色纱衣挂在手肘处,妩媚之中处处透着放荡。
然后听到来人禀告薛礼的话,怜花公主恼羞成怒将手中酒杯狠狠一摔,吓得那两个少年郎赶紧趴在地上,唯恐受到迁怒,就听怜花公主叱骂道:“好一个大周朝的世子爷,也不看看他现在站在什么地方,竟然在玢城口出狂言,还想让本公主给他当众道歉,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此时,怜花公主身边不止有两个俊美的少年,下首酒席位置上还有男男女女很多人,这些人都是今日受邀来饮酒食宴的宾客,对于怜花公主的放浪形骸他们早已见怪不怪,自然也都知道怜花公主今日是故意要封主街的,目的就要报当年在大周朝被羞辱的仇。
他们都是这玢城内依附与怜花公主的人,平常对她就百般讨好,此时见大周朝的使团惹怒了怜花公主,有人就跟着一起拱火,说大周朝的人不识抬举,公主都已经让他们过主街了,他们还得寸进尺,根本就没把怜花公主给放在眼里。
怜花公主心中对大周朝的人本就有一股邪气,这时候就更忍不住了,原本看在皇帝和水仲麟的面子上,她也就趁此机会羞辱一下使团的人,以发泄心中怨气,她才不会去道歉呢。
“哼,既然他们不愿意过主街,那就让使团的人继续从小街过,再不然就不要从我玢城过!”怜花公主继续命令宾客们饮酒作乐,这一次严华根本没机会进她的公主府,到了公主府外就被人给撵出去了。
“严副将,现在怎么办?”跟随严华一起到公主府的侍卫问道。
严华眸色一沉,低声说道:“还能怎么办,立即通知大将军,将玢城发生的事情告诉他,看他有什么主意!”
侍卫点点头,这个时候也只能去找他们的主帅,怜花公主他们惹不起,大周朝的使团他们也不能得罪,好在玢城距离国都很近,飞鸽传书应该很快就能接到回信。
严华一边让人给水仲麟送信,一边又极力安抚薛礼等人,不过严华被公主府的人给赶出来这件事情,薛礼和楚寒希也第一时间知道了。
“看来,今天这玢城还真不好进,咱们是走还是等?”薛礼这时候却看向楚寒希问道,丢了的面子还没找回来,结果又被人第二次羞辱,薛礼这一刻真打算回去了,他个人荣辱是小,大周朝的颜面可是丢不得。
“既然对方没诚意,那咱们还等什么,回,必须要回,而且要用最快的速度往回赶,不仅如此,还要让东梁国的群臣百姓都知道,是怜花公主为了私仇枉顾群臣意愿和百姓性命,故意挑衅使团阻止他们前往国都议和,在她眼中,千千万万的东梁国士兵比不上她的私怨,既然她喜欢张扬,那咱们也趁此机会让东梁国上下都别忘了这位怜花公主为国为民所做的‘好事’!”楚寒希言语果断地对薛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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