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韩家的媳妇,你自由了!”韩太妃阴沉着脸,韩芸的离去,韩礼的死亡,还有韩并在背后的小动作,都有些让她精疲力竭,原以为京中没了太后,她便能在这偌大的京城内掀起一股风浪来,结果她好像还是输了,输的有些憋屈,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是输给了谁,韩家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俞品欣有些嘲弄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休书,曾几何时,她多么期望能够解除与韩家的婚约,她用尽心机地谋算还是嫁给了不想嫁的人,而嫁进梁国公府的每一天她都觉得度日如年,和韩礼相处的每一刻她都觉得恶心至极,她甚至一度想着用藏宝图来换取自己的自由,可她若是连最后的筹码都没有了,以后又怎么在京中生活下去,这休书她想要了很久,但此刻对她来说又显得如此多余和可笑。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要她了,曾经以为的筹码也成了笑话,谁能想到那张藏宝图是假的,但却有人一直让她还有所有人相信那是真的,于是她被围困在一个怪圈之中,怎么也无法抽身。
再过没几天,温锐就要成亲了,他宁愿娶一个魔教之女也不会多看她一眼,他甚至不知道为了爱他为了得到他,她这一生究竟付出了什么,她不甘心,明明是她最先爱上温锐的,为什么他的眼里就看不到她呢!
“怎么,不想要?这不是你一直想要得到的吗?你那么不愿意嫁进来,如今礼哥儿死了,你可以走了。”韩太妃声音在这暗夜中显得有些阴冷,“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谋算什么,怪就怪你自己没那么大本事还要贪图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你怕是想不到,想要害别人,结果自己反倒着了别人的道,枉你还自称聪明!”
“哈哈哈哈……”俞品欣突然凄厉地大笑几声,同样讽刺地看着韩太妃道,“太妃,难道这些话不是应该送给你自己吗!如果当初你不是为了梁国公府的名声一心要我嫁给韩礼那个废人,说不定韩礼也不会死,你在府里看重我,还不是为了我手里的藏宝图,现在我无用了,你便想着一脚把我踢开。你一心要赢过太后,可连太后都得去庙里青灯古佛,你又会有什么好下场!”
“放肆!”韩太妃怒目而视俞品欣,她都已经成了如今这个落魄不堪的样子,竟然还敢奚落自己,“哀家还轮不到你来品评,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被夫家休掉,被娘家抛弃,神医谷也没了你容身之地,走出韩家的大门,你和街上的乞丐没什么两样。”
“那就轮不到太妃操心了,我已经不是你韩家的人,日后如何还真是不好说!”俞品欣心里还有一股火,她恨所有伤害她的人,就算她是现在这个样子,她也要把不甘发泄出来,否则她死不瞑目。
韩太妃被俞品欣眼睛里的不屈恨意惊到了,但她强稳心神没太在意,一个失了爪子和锐气的猫还有什么本事蹦跶,她且等着看就是。
韩太妃离开之后,俞品欣便被韩家扫地出门,外边是寒冬深夜,大街之上冰天雪地不见一个人影,只着单衣而行的俞品欣目色阴寒一步一步往前走着,她没有回头再看一眼朱门紧闭的梁国公府,胸中只有熊熊燃烧的恨意支持着她,嘴里小声念叨着那些她仇恨不已的名字:“楚寒希、楚寒衣、温锐、韩家、俞家、皇帝……”
没过多久,又下了一场大雪,接连两场大雪让各州灾情变得愈加严重,不止韩并是监运粮食的钦差大臣,就连太子、霍维也都成了钦差大臣被皇帝命令往其他各州去给灾民送粮食,而在这之前,霍维先让人给楚寒希拉了一车的粮食种子到她的郊外农庄。
“主子,这种子先放在哪里?”房间里放着五袋五谷种子,管事的不懂种地,但也看得出霍维让人送来的绝对是质量上乘的种子。
“你们不用管了,待会儿我会带走它们!”楚寒希让管事出去了,她让白檀和海桐守在外边,然后在房间里将这些种子全都拿进了药石空间,和小灵宝一起将这些种子洒在了空间里,相信到了明年谷雨时节,她便有足够的种子来栽种了。
等到她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却看到二哥温泽在外边等着她,脸上闷闷不乐的样子,她便觉得奇怪,问道:“二哥,你怎么来了?心情不好?”
“没有!”温泽小声嘟囔了一句,也不顾外边寒凉,直接就在院中的一块石凳上坐了下来,他似乎用充满歉疚的眼神询问楚寒希,“小妹,你有怪过我吗?”
“呃?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为什么要怪你?二哥,你今天奇奇怪怪的,怎么了?难不成你也有婚前焦虑症?”说起来再过十天到腊月初六便是温泽和南平郡主还有温锐和楚寒衣的大婚了,他这个新郎官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怎么今日愁眉不展的样子?
“婚前焦虑症?那是什么?!”温泽像是根本不理解楚寒希话里的意思,他有些挫败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想当世子了,我想把世子之位还给大哥,但是大哥不同意,皇上也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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