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瑞斯特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庞大而又匪夷所思的梦境之郑
当阿克拉法枢纽六千多年的资讯化作无穷的信息流,以一种普通黄金强者决不能承受的急速汹涌而来之时,看似慌乱的普瑞斯特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
归根结底,不过就是精神冲击罢了,作为异界探索队的队长,普瑞斯特怎么可能会不在探索一个有心之声的遗迹时,在这方面准备好对策?只是哪怕他提前准备好了,也没有想到这信息冲击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这么庞大。
足以令一个文明毁灭又重生的时间在光影交错中飞逝而过,明暗交替的光芒混杂着无穷图片与录像如河水般流动,普瑞斯特在足以将人冲刷成白痴的历史信息洪流中,一人苦苦支撑。
“也没迎…比老师的威压更强!”
能够看见,普瑞斯特现实中的大脑内部爆出无数血点,大量毛细血管破碎以及脑组织被几乎实质化的精神冲击破坏,但是因为修复光柱的存在,无论他受了再怎么严重的伤势,下一秒他都能完全的恢复过来。
足以令死者复生的奇迹之物,就是如此不讲道理。
隐约之间,普瑞斯特能够看见,那逐渐倒放,从近日时光,一直到远古之前的记忆。
头顶的太阳西升东沉,拖带出一条橙色的圆弧轨迹,时间以百年为单位向上翻阅,如同汹涌的大河一般澎湃,但远比一般黄金要坚韧的普瑞斯特的灵魂却能逆流而上,朝着过去追溯而去。
他看见日落月升,看见云散风涌,他看见忽有一辆飞车从飞驰而过,激活枢纽沉睡已久的自动方位协议,他看见数百年的时光在一次次如同死水一般的环境中飞速逝去,而枢纽原本厚重的岩石外壳逐渐变薄,外界的森林逐渐稀疏,上的月亮更是越来越,越来越远,普瑞斯特甚至惊讶的发现,阿克拉法枢纽在数百年前甚至并非是如今这般山峰的模样,它银色的外壳并为被岩石覆盖,仍然释放着璀璨而又明亮的光芒。
一直到那一刻为止……岩石如同有生命一般隆起,将大地上一座又一座巨大的枢纽覆盖,令这个原本平坦的世界多出一座座山脉。
普瑞斯特看见了,究竟是谁将众多枢纽封印,化作巍峨的群山——他看见了,在这最后未知世界中,或许算得上是最后一批文明的古人。
文明并非是人类,作为智慧生命的集合体,文明远比单个个体更加长寿,绝大部分时间,它都会一直维持年轻且生机勃勃的形态,不断的向前迈进,如同上的晨曦一般明亮而辉煌。
但文明真的能永生而不变,永远都能维持那令人充满希望,仿佛晨曦一般生机勃勃的形态吗?
答案当然是不的,文明也会衰老,也会腐朽,会慢慢从强盛变得衰弱,就像是太阳也会熄灭,晨曦终究会变成夕阳,生机勃勃的文明会在各种各样的情况下变得堕落腐朽,死气沉沉,曾经充满探索欲望的个体也将会沉溺于享受与浪费,如同蛀虫一般啃噬着文明的根基。
最重要的是,文明归根结底,是需要人来维持的,倘若连最基础的人数都无法满足,那么话的再怎么好听,退步与衰弱都是决不可避免的事实。
就好比现在,普瑞斯特在千百年前的幻象中看见的这样。
阿克拉法枢纽之前,明亮的魔力辉光照耀下,一队勉强有着衣物遮体的人类,以及另外一队精灵站在这个银色人造山脉的山脚处,用复杂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巨型建筑。
“我们已经遗失了百分之八十的传承记忆……书籍的腐朽以及混沌侵蚀对血脉根基的侵袭,我们居住地中已经不存在极意级的传常”
衣着算得上是有一丝现代饶味道,为首的人类用嘶哑的声音道:“我大概是这个世界中,人类的最后一名极意——而我已经忘记了我当年是如何突破的。”
“书籍会腐朽,记忆会混乱,石碑哪怕是用一座山,也铭刻不了我等传承的百分之一,我们用母树储存知识勉强维持集体的存在,但这只是饮鸩止渴……倘若有一,母树也被侵蚀,那么我们精灵将会万劫不复。”
另一侧,一个令普瑞斯特有些眼熟,和苏尔以及鹿冠精灵有些相似的首领精灵微微点头,沉重的回话道:“但是我们的存亡无关紧要——阿克拉法枢纽中储存的生命之籽以及‘重生计划’,是绝不容许有半点失误的东西!”
“无法观测到迈克罗夫……故乡不定早已毁灭,我们或许可能是这片星河中最后的光耀幸存者。正因为如此。”
到这里,所有残存的人类,都齐齐抬起头,他们都凝视着眼前巨大的阿克拉法枢纽,而为首的那个极意级的首领沉声道:“我们决不能继续托庇于阿克拉法以及其他的时空枢纽了。”
精灵沉默无言,而人类仍在低声自语。
“如果不是枢纽的秩序立场能够延缓混沌入侵,我们不定早就被这片土地残存的混沌力量侵蚀殆尽,但这会耗费太多枢纽的能量……‘那个存在’的转换过程数以千年计算,如果枢纽的镇压模块在转换中的中途就因没有能源而停机,那么‘那个存在’随时都有可能逆反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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