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犹在耳,即使不在家中,但念云阳显然已是猜到念云被抓后所将面临的“刑罚”,虽说晓小不会真的出手教训念云,但念云阳仍为其感到揪心,一路上也是郁郁寡欢,生怕晓小真的动了怒。
就这样,不觉间,念云阳已经走到了治安部的大门前,就在这时,几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治安人员引起了念云阳的警觉。
“怎么鬼鬼祟祟的?”突然,念云阳介入了几人的谈话。
“镇,镇长!”惊呼一声,见念云阳前来,众人脸色骤变却又相视一眼,纷纷选择了沉默。
眉头一皱,众人异样尽收眼底,忽然间,一股不祥的预感由心而生,惊慌之余,念云阳只感到右手一阵酸麻,竟变得无力起来。
深吸口气,见众人仍默不作声,念云阳神情一凛,沉声道“有些事情就算你们不说,我早晚也会知道,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一定要趁早告诉我,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尽快地想出应对方案。”
平淡的话语附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或许是执政多年所产生的蜕变,在念云阳那双漠然的眼瞳中,正隐约透出一种上位者的威严,令本就心生胆怯的几人,更加剧了一种窒息的畏惧!
“这…”
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身为治安部队长的刘青云深知将此事压着也不是办法,无奈之际,只好看向周边弟兄,希望能够予以良策。
游离的目光躲躲闪闪,最终移向地面,显然,他们也是无计可施,就连眼中流露之情,也是复杂至极而又惴惴不安,令这群精壮男子看起来,就像群犯了错的孩子。
“青云大哥!”
虎躯一震,面对念云阳那满含哀求的目光,刘青云表情一僵,心中也泛起一阵酸楚意味。
自念云阳继任镇长一职以来,修大道,建祠堂,访各镇,联外商,将原先只以农贸为主的茈霖镇渐入商贸,从而实现农商联盟。
短短数年,经济水平大幅提升的茈霖镇已是焕然一新,甚至就连邻边乡镇村落的管理层,也对念云阳的规划策略赞叹有加,纷纷效仿。
不仅如此,念云阳任职数年,从未摆过官架,从未收过财礼,待人友善,清廉一身,深受乡民爱戴,对他所言所讲,均是赞同深信,未有质疑。
这些,刘青云都明白,可偏偏此事…
“哎…”
紧咬的牙根一松,长叹口气的刘青云犹如泄了气的气球,转瞬间苍老了不少。
“镇长,罗樊的头找到了…”终于,刘青云开口了。
只是,和先前挣扎犹豫时的紧张相比,此时的刘青云表情平静,口吻漫不经心,就好像是在讲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
“什么?”
下意识地反问出声,像是没有听清李青云所言,亦或许是对此难以置信,可在短暂地错愕后,难掩内心激动的念云阳便追问道“在哪儿找到的,现在头颅所在何处?!”
看着念云阳那张无比震惊而又兴奋的脸,刘青云一时不知该作何应答,只是伸手向前,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心领神会,一路疾跑的念云推开了废弃仓库的门,踏步的瞬间,一股强烈的腥臭味侵入鼻腔,几乎令他昏厥。
掩住口鼻,看着摆在桌上的那一团包袱,念云阳伸手向前,轻轻掀开了一角,霎时间,更加刺鼻的腥臭味犹如狂风般急剧涌出,短短数秒之间,便将偌大的仓库浸染。
至此,再难忍受此等恶臭的念云阳后退连连,跌跌撞撞费了好大功夫,方才从仓库逃出,同外面相比,这间仓库内的一切,仿佛都已发生了扭曲,令念云阳再也没有想要进去的念头。
见此情形,刘青云连忙将念云阳的手臂搭在肩上,一脚踹向仓库大门,随即向大厅赶去,身后几位治安人员也将仓库大门关死,一同跟了进去。
“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是腐烂,气味也不该这么重。”
咳喘了半天,终于不再反胃的念云阳接过刘青云递过的热茶一饮而尽,问道。
“说起来,也是个巧合……”
事已至此,刘青云只好全盘托出,将发现罗樊头颅的经过娓娓道来。
清晨,天还未亮,缥缈的月牙儿仍有微光,犹如点点繁星,零零散散的落在呲霖镇中,唤醒了新的一天。
行走在街道,部分摊贩早已生火煮饭,饭香味就像是无声的响铃般,将那些留恋在被窝中的妇女唤醒,预示着,她们辛劳的一天又要开始。
看着身边仍在熟睡的丈夫子女,虽然疲劳倦乏,但她们的脸上,均是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简单的洗漱后,或动手下厨,或因偷懒而出门购买,不过,她们都是赶在天亮之前将早饭完成,催促家人起床之际,餐桌上也早已摆好了碗筷,但在就餐的时候,妇人们脸上的温柔渐退,转而化为另一种心情。
她们喋喋不休地埋怨着丈夫微薄的收入,不胜其烦地念叨着子女尚未完成的功课,忙前忙后的她们灰头土脸,换来的却只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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