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的王庭宫阙面临的问题有:股市被恶意收购,商业价值被唱衰,食客好感度有所下降,部分高层及员工反水制造出王庭宫阙卫生饮食堪忧、食材来源不明、成本与售价严重失衡等问题……”
孙定秋站在幕布前,坦然抛出王庭宫阙存在的问题后,又果断给出针对问题的解决方案。
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一份成功的计划书,如果不是王庭宫阙被多名商业对手联手算计恶意围攻,且还有提前铺垫好的一切,孙定秋拿着这份计划书想要寻求到愿意给王庭宫阙注资的风投绝对不是梦。
跟着孙定秋一起熬夜到现在的公司高层其实在看见楚青鱼的第一眼时就大失所望,还有听到风声也跟着过来旁听的股东私下议论孙定秋是不是被逼急了死马当活马医,搁这儿陪个小丫头玩过家家。
不管这些人心里是如何认为楚青鱼根本就是看个热闹,听不听得懂都是大问题,表面上还是要表现出足够的诚意。
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和王庭宫阙是共同利益体,他们比谁都希望王庭宫阙能被救回来。
楚青鱼手指翻飞,把分发到她手里的黑色签字笔转成一朵花,旁边的律师团队全程严正以待。
——虽然老板说了让他们放松,可为了好好表现,他们还是要抓住机会展现自己的专业性。
等到孙定秋解说完,本以为还要特意向楚青鱼详细解释一些情况,从头到尾仿佛都在走神的楚青鱼却忽然发问:“鲁系本身就是华国传统四大菜系之一,素有宫廷菜系之首的美称,王庭宫阙主打的也是面向高消费群体的高档国宴级别菜色。由此可见,公司能否继续存活,其实关键在于厨师,那你们要如何保证每一家分店都有足够镇得住场子的主厨呢?”
其实楚青鱼这么问也就是随口一问,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不管怎么说,单看孙家的王庭宫阙能在高档餐饮这一块儿屹立这么多年,在普通人眼中也颇具口碑,就知道孙家掌舵人还是很有本事的。
——中间过渡期的大哭包孙元庆除外。
有了创始人打下的厚实基础,厨师这方面肯定是有成熟的安排。可落在其他人眼里,这就是一针见血的尖锐发问。
可见这小姑娘还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孙定秋也这么觉得,不过如此一来他反而更放心了,至少楚青鱼不是因为和他爸的交情磨不开面子才胡乱投资砸钱。
孙定秋定了定神,解释道:“早在二十年前,我们王庭宫阙的创始人就与多家专业的厨师学校有深层次的合作,每年我们会出资扶持鲁系厨师学习、深造,符合基本门槛后再招揽进公司,由大厨负责一对一教学指导。每一位厨师,哪怕不是主厨,在我们公司也需要至少五到七年的磨合…….”
听到这里,楚青鱼眉头微微皱起,停下转笔的动作:“那在此期间,这些厨师的待遇怎么样?磨合期间的离职率是多少?磨合后留职率呢?非主厨以下的厨师及工作人员的工资水平可以透露一下吗?”
在楚青鱼看来,是人就都有追求物质生活的权利。
很多当老板的就最容易犯一个错,那就是和没钱的人谈理想,和有钱的人谈利益。
不是脑子不好使,而是习惯使然。
有句话叫先敬罗衣后敬人,面对没钱的打工仔,老板会天然有种“我给你开工资我就高你一等”的感受。
这种感受不分人,只不过有些成功的商人会用温情平等之类的外衣包裹掩饰,平时还就算了,当触碰到自身的利益时,这种掩饰出的温情就可能被戳破。
楚青鱼自认为穿越前的自己也是个平平无奇打工仔,深受可恶的资本家老板的压迫,所以现在她当了老板,万万不能变成恶龙。
想到这里,楚青鱼抽空回头跟旁边的崔律师说:“一会儿帮我告诉猎头公司,我们‘大鱼健康农农乐’的所有员工工资标准往上涨两倍,另外再让人拟好公司考勤表,朝九晚五一定要严格遵守。”
想了想,需要完善的细节好像还挺多的,楚青鱼干脆道:“算了,稍晚一些我考虑好了直接发给你。”又想抱怨怎么公司的执行总裁现在都还没找好,这猎头公司是不是不行啊,难道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都说这家公司没有挖不到的人,历史高光时刻甚至把一家公司的创始人都给挖走送到原本的对家公司里当总裁去了,由此被称为行业内的“金锄头”。
不过金子不是硬度不够吗?楚青鱼有些散漫地想,所以这个称呼不是褒义是贬义?
临时当作会议桌的圆桌对面,孙定秋已经让专门负责这一块儿的人解答了楚青鱼的问题。原本看她问完了就去跟自己的律师团窃窃私语,怀疑是否需要再重复一遍,就见说完话的楚青鱼转回视线十分直白地说:“不好意思,我认为厨师们的待遇与他们短则十年多则十几二十年的付出不成正比,这次你们公司多位起关键作用的大厨带着手底下的人集体出走,我们是否需要就这一点进行一些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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