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
脸上带着诡异的扭曲的笑,男人仿佛失去了作为人的理智,一刀一刀往他身上捅,许畅只觉得痛到难以呼吸。真奇怪,自己的身体明明被捅成了筛子,那么多空气却一丝一毫都无法钻进肺腔里让他的痛苦减轻一点。
在满目的红雾中,许畅看见男人最后狂笑着仰着脖子,将刀狠狠捅进了自己的嘴里。
血喷溅而出,在空气中发出嘶嘶声,许畅想到了很久远以前,那时候他还腼腆又真诚,他爱上了一个妖娆妩媚的女人。某一个晚自习结束后的夜晚,对方穿着贴身的红色短裙站在楼梯口堵住了放学回来的他,让他去帮忙换漏水的水管。
许畅记得那水管喷水的时候就是发出这种声音,堵都堵不住,打在人脸上生疼。
疼?嘶!
许畅猛然睁开双眼,慌乱地摸索自己身上,确定既没有残缺不全也没有被捅成筛子。
他看到了熟悉的房间,也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他这是回来了吗?从那个永远没有尽头,只有一层又一层炼狱一般的噩梦世界回来了吗?!
许畅呜呜哭了出来,张开手臂就想要上前狠狠拥抱自己的女朋友。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偷偷嫌弃这个女人长得丑身材胖床上还呆板无趣了!
只要能好好活着,回到原来的生活,许畅什么都不在乎了!
然而面前的年轻女人却是嫌弃地退开好几步,总觉得许畅神经兮兮的,也不再像刚才那样亲自上手了,左右看了一眼自己特意带来的闺蜜。
闺蜜们上前一步,二话不说按着许畅就是一顿暴揍。
年轻女人在一边录视频,等打得差不多了,众人这才散开。
年轻女人上前,颇具羞辱/性/地用尖头高跟鞋踩在许畅肿成猪头的脸上,同时砸下一大堆打印出来的网络言论截图,轻蔑地说:“许畅,你他妈在我面前乖得像条狗,也就只敢在网上偷偷搞些小动作,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许畅到现在还懵逼着,双手扒拉着地面试图扭头去看他女朋友,他甚至怀疑自己根本就没回到现实,而是依旧在无限噩梦的世界。
否则他那个虽然长得不咋样,但对待他却几乎百依百顺的白富美女朋友怎么可能这么对待他?
然而年轻女人现在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怎么可能容忍这只地沟里的爬虫用那双恶臭的眼睛看她?
年轻女人脚下狠狠一个碾压,听到许畅呼哧呼哧喘气,却无力挣扎,这才稍稍解了心头之恨,收回了脚,居高临下道:“对了,你老家那边我已经找了专门往人手机上发垃圾广告的人全发了个遍,还是图文并茂自带解说小视频,保证让用老人机的老人家都能看到你在网上干的那些龌龊事。”
闺蜜团里有人嘲笑出声。
“这个许畅不是挺得意自己有出息了吗?现在全家乡的人都知道他出息大了!”“
哈哈哈可不是嘛,咱们婷婷就是善解人意温婉大方。”
一群女人很快就离开了,而许畅大大大脑袋里充斥着更大更大的问号。趴在地上缓了缓,许畅勉强爬起来,捡起地上丢了一地的打印纸,定睛一看,顿时眼球都要瞪得迸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管平时他躲在那一层层马甲后多洋洋得意,许畅还是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不能见光的。
可现在,为什么全部都曝光了?
想到刚才白富美说的那些话,许畅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无头苍蝇一样四处翻找手机,等终于找到了,第一时间就去查看之前他们那个“人/性研究所”的群。
因为这两年的发展,这个群已经从原来的两百人群发展到二十多个五百人群,可谓是势力庞大。而且里面还有很多牛逼哄哄的任务,许畅没少觉得自己加入这个团队是最幸运的,在他的幻想里,等时机成熟了,他们必定会在现实里认识,到那时候,这些人岂不就是最稳固也最庞大的人脉?
然而现在许畅把手机都翻烂了,却根本没能找到那个群的存在。
他精神恍惚地看了看日期,又看了看时间,确定从自己开始做古怪噩梦到现在,明明只过去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而已,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事?许畅瘫软在地,有种一觉醒来世界都变了的颓然迷茫。然而还没等他迷茫多久,门又被敲响了。
许畅以为是白富美女朋友又带着人来了,坐在地上无动于衷。
反正他这里是租的,还好当初因为不想太早和那么丑的白富美女朋友朝夕相对开启同居生活,自己坚持不住进对方的公寓,而是自己租了房子。
要不然现在他怕是还要像条狗一样被连夜赶出去。
然而敲门的人却十分有耐心,节奏不紧不慢,仿佛非得敲到屋子里的人来开门为止。许畅揉了揉脑袋,这会儿理智也渐渐回归了,知道这动静不像是白富美。
说不定是真有什么事。
没办法,许畅艰难地爬了起来,拖拽着有些使不上力的腿去看猫眼:“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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