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在火焰当中的准圣子,有些疑『惑』的看着走来的背剑男人,他忽然一下明白了,眼神变得惊悚而又敬畏。
“我终于知道这些年为什么仇家越来越多了蜀山一定替两位皇子殿下背了很多的黑锅,然后都记在了我的头。”
蹲在荒山的瞎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宋老人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一百来岁的老人,躬下身子,对着三十来岁的徐藏缓慢揖礼,恭敬问道:“可是那位徐前辈来了?”
徐藏挑了挑眉『毛』,道:“哪位徐前辈?姓徐的可太多了,你可别认错了。”
宋老人压抑住心中不适,面没有『露』出任何端倪,他反复端详着眼前的背剑男人,确定了只有七境巅峰的修为,甚至每时每刻都在往外溢散星辉。
整个修行界都知道徐藏的名字,所有人都在传正是这个杀胚的不断杀戮,使得大隋的修行盛世倒退了十年。
然而更多的人知道,这个男人早已经不复往昔修行盛大景象。
四座书院,三座追杀,天宫地府,各大圣山,整个大隋,整个修行界。
整整追杀了他十年之久。
宋老人听说他在跌境,每时每刻都在跌境。
今日一见他本来不愿意相信,但是徐藏的状况看起来并不算好,身积蓄的星辉少得可怜,只剩境界的空架子,这样的惨状,难道也能伪装?
宋穹不信。
“我的确是那位英姿飒爽的徐前辈,看来瞒不住你了。”背剑男人叹了一口气,扯下自己的遮面大袍,『露』出真容,那张带着剑疤的脸笑了起来:“宋穹是吧,我好像听过你的名字啊活得很久的一个废物,一百来岁了还在第十境,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徐藏全然忘了自己只是第七境。
宋穹的脸无悲也无喜,道:“徐前辈谬赞了,活得久是一件好事。”
老人着实忌惮于那座小荒山蹲着的瞎子,他余光不时瞥过,阵阵心悸。
宋老人不想节外生枝,诚恳道:“徐前辈,我愿放过那位准圣子,可否就此揭过?”
徐藏挑了挑眉,道:“我如果不来,那他是不是要死?”
宋老人点了点头。
徐藏微笑道:“不要在乎我,该杀就杀,但我不喜欢背黑锅的滋味。你们背后的两位殿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敢做不敢当,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每年年关的时候吃一桌饭,明明恨对方恨的要死,还要互相恭维不成?”
一阵沉默。
徐藏看着老人,道:“别让我动手了。你赶紧把他杀掉。”
宋老人没有急着动手,而是认真问道:“然后呢?”
“然后?”徐藏看着老人,翻了个白眼,道:“然后当然是你自己动手,难不成还要我动手。”
宋老人面『色』一阵青红。
那位准圣子早已经准备逃跑,只是蹲在小荒山的那个瞎子,面带微笑“注视”着自己,无形的压力之下,竟然连动弹分毫都做不到。
宋老人无比憋屈的问道:“前辈,可否饶我不死?”
徐藏认真道:“你先挥刀把舌头割了,再把两条腿砍了,然后左手砍右手,最后左手砍左手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可以让你活下去。”
这句话说完之后,一片死寂。
第十境的宋老人,面『色』通红,分袖抬起,漫天大风与星辉狂舞,蓄势已久的剑气被他压掌砸下。
站在狂风中心的徐藏,看着漫天剑气飞舞,挑了挑眉。
黑『色』布条卸开,在半空当中撕裂,旋转。
鞘中竟然无剑。
徐藏手握细长剑鞘鞘身,攥拢之后,猛地砸下。
剑鞘鞘尖砸在地,土石崩碎,一条直线掠过。
狂风骤然撕碎。
徐藏懒得再去看那具被切成两半的宋老人尸体,转过身子,懒散问那位准圣子:“你背后是二皇子,师门是东境哪座圣山的?”
那位准圣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浑身颤抖,火焰被炽烈的风气与剑气混杂在一起,撕裂刮去,『露』出一张清稚的面容。
竟然是个女子。
女子面无血『色』,半跪之姿变为簸坐,目光停留在徐藏握住的剑鞘。
徐藏微笑道:“怎么,听说过细雪,没想到我背的就只是一个剑鞘?”
女子嘴唇惨白,点头又摇头,声音像是丢了魂魄,颤颤道:“我是白鹿洞,书院的。”
徐藏挑了挑眉,道:“白鹿洞书院?”
他抬起一只手,漫天黑布刹那吸来,如一条狭小龙卷,缭绕细雪剑鞘斡旋。
徐藏一路行走,杀了大半个修行界的人,但是有几座圣山他不会去杀。
白鹿洞书院,就是其中的一座。
男人缓慢捆缚剑鞘,平静道:“白鹿洞书院不与皇子结盟,这是规矩,你违背师命,回去以后老实闭关吧。”
半跪在地的年轻女子怔了怔,没有明白男人的意思。
徐藏神情带着一丝厌烦,皱眉道:“没听明白吗?我不杀白鹿洞书院的人,回去以后趁早跟二皇子断了联系,免得给你的师门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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