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白衣素麻的女孩,从床蹦跳下来,她一步三跳,欢欢喜喜的迅速推开了门,看到门外站着三道身影。
抱着剑鞘黑布的徐藏,带着斗笠,靠在寺外柱子处,站在阴影里,面带微笑看着开门的女孩。
阳光倾泻,照在徐清焰面颊。
倾国倾城,祸国殃民。
“宁奕你来啦?”
女孩抿着嘴唇不住的笑,笑起来绽出两个梨涡。
宁奕身旁的裴烦怔怔看着这个开门的女孩,丫头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竟能生得如此漂亮,一时之间语塞不已。
宁奕在路跟她提到过感业寺里的女孩,形容过徐清焰究竟生得如何好看,反复强调的好看,听得裴烦鼓起腮帮子,心底生出没来由的复杂情绪,到了推门的那一刻,只是看了一眼,所有酸念便烟消云散。
因为推开屋门欢喜而笑的那张面容,叫人怎么看怎么喜欢。
确实好看。
宁奕已经看过一次,仍然忍不住轻声道:“真好看啊。”
丫头叹了口气,喃喃感慨道:“确实好看啊。”
徐藏站在阴影里,目光里满是赞扬和欣赏,声音带着一丝遗憾,说出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好看是好看可惜有病。”
这句话说出来,并没有丝毫的不妥。
徐清焰那张苍白的面容,久日不见光明,并非不愿,而是不能,她体内的神『性』需要在黑暗当中藏匿,若是见了光明,见了众生,抑制不住的神『性』会撑坏这具完美无瑕的身躯。
“珞珈山的扶摇,神『性』占了接近一半,生下来就是半神之躯,被称为最接近神的女人。”徐藏声音平淡,靠在柱子,轻声道:“整座珞珈山,为了她的神『性』维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在她的修为足够压制神『性』之前,大部分的日子都锁在阁中,见不得太阳,如果非要出行,那么珞珈山的大修行者会把她头顶的天幕遮住。想要成为星辰一样永恒的神灵,就只能在黑夜当中出现。”
“神『性』超过了人『性』,便会难以控制的不断繁衍,常人所不能求的,对你而言却是莫大的痛苦。”徐藏平静看着女孩,道:“这是一种很难得到解救的病,蜀山后山的存在或许可以救你但三年来瞎子送来的丹『药』,似乎并不能根治,也只能压住你的痛苦。”
徐清焰嘴唇有些干燥,她有些惘然的看着阴影当中,靠在石柱的男人,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
“别担心我不是什么好人。”
这句话说完,女孩的面『色』更加苍白,恍惚想到了这个声音在以前的某个时候似曾相识,这句台词又实在耳熟。
宁奕有些困『惑』,徐藏说自己曾经救过这个叫徐清焰的女孩他细细想了想,恐怕以徐藏的『性』格和身份,即便出手了,也不会以真人『露』面。
的确,徐藏不是一个喜欢做好事的人,怪只怪这个女孩长得太美,徐藏救了她,难得的破例做了一件好事但浪迹天涯的剑客,怎么会做好事还留下姓名?
没想到只是片刻。
女孩讶然的声音便响起:“您您难道是?”
宁奕愕然挑了挑眉,心想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不等女孩说完,徐藏叹了口气,道:“还是被你认出来了啊我就是三年前帅气『逼』人的孤剑客。”
宁奕面『色』有些尴尬,他默默念了句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啊,自己还是高估了徐藏的不要脸功力
这句话说完果然奏效,徐清焰眼前亮起,后退两步躬了躬身,柔着嗓子道谢:“多谢孤”
“孤剑客。帅气『逼』人的孤剑客。”
徐清焰十分为难的诚恳道:“多谢您。”
徐藏面带微笑,尴尬而又不失礼节的点头,算是将此带过。
宁奕表情精彩,心底感慨唏嘘,心想自己虽然不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但想必是一件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身为故事的主人公,徐藏做好事留下来的名字实在太过惊艳太过响亮,被救下来的徐清焰事到如今都记在心底只是怎么也念不出来。
宁奕默默腹诽,要是换成自己,万分感激归万分感激,这个破烂名字实在念不出来。
帅气『逼』人的孤剑客前面的帅气两个字他不敢恭维,但是后面不好单独拎出来的那两个字神妙精髓,无比恰当的形容了徐藏本人的形象和气质。
徐藏的冷笑话说完,感业寺的气氛的确冷了那么一下。
“昨天宁奕来过一次了?”徐藏挑起眉『毛』,看到女孩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你的病似乎好些了?”
徐清焰轻柔道:“是的,多亏了宁奕先生。”
三个人进了屋。
宁奕能够感到,自己靠近徐清焰的时候,怀中的骨笛便会情不自禁的轻轻震颤,发出一阵一阵的欢快低鸣,律动不已。
骨笛喜欢吞噬星辉而天地之间,灵气当中,比星辉品秩更高的,就是虚无缥缈的神『性』。
宁奕看着坐在自己身旁,浑身下气质柔和,完美的像是一件瓷器艺术品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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