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没有成为不朽,那么便会死,修行中人,点亮命星,可以活到两百岁,可再如何去延续寿命,五百年始终是一道巨大门槛,这道寿命的门槛,也意味着人『性』和神『性』的修行门槛,跨过这一步门槛的几乎没有。
如今大隋皇帝,就是数千年的历史当中,极其稀少的一位。
太宗皇帝活了六百年。
太宗皇帝,几乎可以说是大隋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几位皇帝之一,在他的统领之下,北境倒悬海的妖族前所未有的溃败,太宗皇帝的功德与成就,仅次于开辟疆域,高到不能再高的那位初代皇帝。
瑞雪兆丰年。
天都皇城内热闹非凡。
所有人都在庆祝太宗皇帝的这场寿典,天都皇城的城门口,青铜古门缓慢提开,站在城头的甲士面『色』肃静,俯视着那节奔驰在大雪地上,比雪还要洁白三分的白木车厢。
那是教宗大人的所在。
路途跋涉而来,围绕着车厢,骑马奔驰的那些麻袍道者,仍然面『色』不变,脊背挺得极直,保持着精神上极度的亢奋。
即将入城
城头的甲士知道,恐怕有很多人,迫不及待,想要看一看车厢里的人物了。
教宗大人是西岭道宗的希望,这是陈懿第一次离开道宗,前往皇城,接受敕封。
然而天都大部分的大人物,目光并不是放在教宗身上敕封这件事情,本来就只是走一个过程,只要陈懿被确认了没有修为,是个凡人,那么敕封这件事情便结束了,剩下的加冕与声名,都只不过是浪费时间的无趣仪式。
天都皇城里的某些大人物,期盼着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
而与教宗大人同行的蜀山小师叔,那个叫宁奕的少年则是可以让皇城变得有趣的一个角『色』。
宁奕在蜀山后山打肿了应天府嵩阳和岳麓三座书院的脸,不仅仅如此,还把东境圣山联盟,天宫两座阙主,以及诸多前往蜀山看徐藏笑话的修行者,都讹诈勒索了一遍。
当这件事情传出来的时候,皇城里当夜就有人开盘,赌宁奕不敢来,赔率出奇的高,唯一比这个赔率还高的,是赌宁奕会在半路上被人伏击,光速暴毙。
把各大圣山招惹了一遍,这位蜀山小师叔年纪轻轻,胆子倒是不如此行事,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步了徐藏的后路。
然而当教宗大人将与宁奕同行这个消息,传到天都的时候,皇城里的赌坊一片死寂,那些压死赌注的赌徒,气得鼻子都歪了,恨不得自己光速暴毙。
“先生准备如何打算?”陈懿轻声说道:“皇城内都在等着你的现身,如果应了,恐怕会徒惹许多事端,不如随道宗的车马一起,躲一躲风头。”
宁奕『揉』了『揉』眉心,他跟着马车入城,所见所闻,皇城的确热闹:入城之时,万人空巷,来迎接教宗大人,两旁人流拥挤,他耳边传来了轰轰烈烈的炮竹声音,悬挂在皇城街道两旁的鞭炮被人点燃,噼里啪啦的辞旧迎新声音。
丫头面『色』抖擞,掀开一角车帘,惊喜道:“哥有人在喊你的名字诶?”
宁奕仔细一听,的确听到了,在迎接教宗的欢呼声音当中,有着倔强的,不愿意服输的声音,高喊着自己的名字。
一声又一声
“宁奕!”
“宁奕!”
短暂的停顿之后,就是
“去死!”
“食屎!”
他面『色』有些尴尬,他顺着丫头揭开的一角车帘,发现有些人自己素未相识,衣袍风格明显也不是自己在蜀山招惹的那些圣山门徒。
沉闷之余,纳闷说道:“我招他们惹他们了?这也忒恶心了。”
一边是万众高呼,一边是怒而咒骂。
教宗大人笑了,说道:“天都内的风气很自由,圣山和书院的弟子都可以在这里久住。皇城内杜绝动手,但可以挑战,这些人应该是想激怒你,让你接受他们的挑战,输了赢了,都可以一夜成名。”
宁奕心底叹了口气,心想果然是“人红是非多”,总有一些人想博出名争眼球,为此无所不用其极,令人作呕。
他动作轻柔,重新掩上帘子,淡然说道:“晒着好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叫嚣几天。”
对于这种人,宁奕向来懒得理睬。
皇城迎接教宗的仪仗实在太大,他心底清楚,就算自己真的下了车,打了那么两个软骨仔,谁知道后面还有多少挑战者?
真正等着想要报复自己的那些圣山,应该不屑于玩这一套无用的手段,混在欢迎教宗队伍当中的,这些看起来修为并不高深的喽啰,大概是外沿弟子,或者就是江湖上的散人,凑着热闹,喊喊口号罢了。
自己的处境,就跟十年前的徐藏差不多类似只可惜这些圣山没有名正言顺追杀自己的理由。
宁奕不想把宝贵的心力,浪费在外面叫嚣的这些人身上。
几大圣山的资源,在路上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距离突破只差一线,如果自己破开第四境,那么接下来无论遇到什么麻烦,总归会小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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