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这些信,正好天亮了。
原本觉得神海饱满的宁奕,忽然觉得一阵疲倦,他揉了揉眉心,咕哝道:“写信这活儿太累人了……尤其是给徐姑娘写信,感觉比跟曹燃打一架还累。”
收工收工,回屋睡觉。
宁奕大袖一挥,把整齐叠好的信纸收入剑气洞天里,回屋躺在床榻上。
他本以为自己的神魂经历此次变异,更加饱满,无须休息,第二日可以直接处理琐碎杂事,但是这一夜写信……着实让他觉得疲倦,尤其是往床上一趟,倦意阵阵袭来。
“原来……我的神魂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稳固。”
“也对,毕竟是在北境大荒受了重创,还要休养一二。”
躺在床榻上,宁奕闭上双眼,停下修行纯阳气的念头,放轻松的睡了一觉。
……
……
这一觉睡醒,睁开眼,已经是日过三竿。
宁奕睡得极其香甜。
整整睡了两天一夜!
“怎么感觉我的神魂这么虚弱,能跟丫头有的一拼了。”宁奕伸了个懒腰,走出屋阁,活动筋骨,“一睡就是这么久……外面的人,应该等急了吧?”
他能看出来,云洵,扶摇,都是有事要找自己的。
前者应该是商谈北上运货的事宜,关于云洵的一些小心思,沉渊君在前夜的密谈之中已经告知了自己……师兄让云洵直接做出一个决断,而这位大司首很识时务的选择了北境长城。
这座天下很大,但是真正择木要栖,便不能左右摇摆。
天都和北境长城日后是不是一家,那是日后的事情,他云洵如今必须要给出一个明确的态度。作为站队的代价,云洵将那枚紫莲花古币的秘密也都抖了出来……而且明确表示,如果宁奕需要,这枚古币可以转交出去。
宁奕离开府邸,找了一位扈从,带路到将军府主府,决定先见一见师兄。
……
……
“你的神魂恢复得很不错。”
沉渊君审视着宁奕,道:“无法动用神海的力量……是正常的。那股力量很难驾驭,你初成星君,即便如今能掌握它,未必是好事。”
宁奕握了握双拳。
神性已经重新生出了些许。
至于纯阳气,只有微弱的,停留在脊髓里的那么一缕,几乎不可视见,不可感知。
他睡醒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主府见师兄,把自己修行路上残留的一些困惑提出,得到解答,毕竟如今的整座大隋天下,恐怕都没几位比沉渊君更适合自己的老师了。
自己若要离开,更是无人可以请教。
弄清楚身体的状况之后……
“咳咳,师兄……我想麻烦你做几件事。”
沉渊君挑起眉头,“嗯?”
麻烦自己做几件事?不是一件,而是几件?
“第一……是想让你帮我送几封信。”宁奕咳嗽一声,笑道:“前夜写了一封给太子讨要拨款的敲诈信,此事就不动用传讯令,还是车马送信比较妥当。”
宁奕这件事情做的漂亮……沉渊君喝了一口茶水,立即心领神会,笑道:“行。你把信给我,等你离开,我吩咐铁骑送到天都。”不愧是师兄……懂我。
宁奕腼腆地从剑气洞天里掏出一沓子信纸。
沉渊君的眼神茫然了。
“这一封,是写给蜀山师姐的。这一封是给道宗小师侄,这封是教宗……”宁奕耗费了一些口舌,介绍一遍这些书信要送往的目的地。
他灿烂笑道:“师兄,这些信,也要麻烦将军府……”
坐在中堂太师椅上的沉渊君,端着茶盏的动作僵住了,神情古怪,眼神复杂。他很好奇,自己的小师弟,哪来的这么多“朋友”,这些信封所送之地,遍布四境,从西到东,从道宗到佛门……刚刚宁奕逐个介绍的时候属实让他惊住了,西岭的道宗教宗,灵山的地藏菩萨,佛门大客卿的儿子,剑湖宫未来的继承人,每一个都是能镇住大隋一角的人中龙凤。
他对宁奕的印象,还停留在徐藏被天下追杀的那一截画面……的确,宁奕在大隋也有诸多仇家,只不过有些被打死了,有些正在被打。
譬如小无量山,再譬如琉璃山……
“这些信,都放这吧。”沉渊君抿了一口茶水,轻声道:“此事我会吩咐下去。”
“咳……”宁奕笑得更加灿烂了,“还有一事……师兄,我想借将军府铁骑用一用。”
沉渊君停住喝茶动作,皱起眉头。
“我要带一只铁骑出北境。”宁奕认真开口,结果这句话说完,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师兄险些把茶水喷在他脸上。
沉渊君放下茶盏,神情阴沉瞪着宁奕,斥道:“你没睡醒?在说梦话?”
宁奕收敛了笑意,拎了一把椅子,坐在师兄对面,缓声道:“这第二个麻烦,其实不算是麻烦。我有一个想法……还请师兄仔细听听。”
“天神高原的势力并不复杂,八王旗由上三族统率,母河掌控核心权力,分署部落延伸至四方边陲,母河修行者天赋不俗,精锐众多,但实战经验不够,西方边陲的战士久经沙场,厮杀多年,经验丰富,但缺乏修行资源。”宁奕将自己所见到的草原,以及王帐的详细情况娓娓道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