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啥,《轻兵器》,《兵器知识》,你小子还喜欢看这种东西?”
“嗨,闲着无聊消遣下呗。”
“扯啦你,这都快叠成小山了还消遣,你他娘这定的是年刊吧,怪事了,你小子跟猴似的,竟然喜欢飞机大炮………….额,不好意思,我只是说你的身材,身材,和人绝对没关系。”
小林被二肥说得有点尴尬,他的身材确实算不上好,就算在身体素质普遍断崖式滑坡的大学生里,依然算是排骨的类型,而且他的胆气比身材还要废,经常成为同班人瞧不起的对象。
“没什么,就觉得看这些玩意儿很舒服。”
“艹,那你当初干嘛不考军校,或者高考前就去报名当兵啊?”二肥抠着鼻孔问道。
“拜托,军校是那么好考的地方吗,分数比二本都高了,至于当兵………我特码又吃不消那个苦啊,”小林无奈地说着,“要是有一天既能让我扛会儿枪过瘾,又不用被那些烦死人的军规捆着就好了。”
“切,想什么呐,唉,说正经的,晚饭吃啥,叉烧饭还是烧鸭饭,我请客。”
记忆断片了。
小林忍不住露出苦笑,现在自己那个狗屁愿望终于是实现了,扛上了大枪,拿上了血钱,天天还被人打得像狗一样。
“唉,醒了就滚起来,别占着我的床位。”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把小林吓了一跳,扭头一看,竟然是那天晚上遇到过的冷血军医。
“你……..你好,请问你是………我怎么在这……….”
“叫我鬼子就好,这里人反正都这么喊,刚刚你严重脱水,人烧得像熟虾一样烫,你们的两位大哥死命把你扛过来的,不过我看他们的状态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却比你硬挺多了。”
小林立刻想到了半只耳和杨子。
转动胳膊,小林觉得手腕上有点疼痛,耳边传来一阵哗哗声,他抬头一看发现自己还吊着生理盐水,一大袋子液体此时已经只剩浅浅的一点了。
小林顿时吓懵逼了,结结巴巴道。
“不…….不好意思,我可能没钱付医药费……….”
“哦,看不出你小子还挺上路,已经熟悉疯鼠里的规矩了。”
鬼子挑了下眉头,他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奇怪腔调,不像是任何一种方言。
“放心,我这儿接受记账,可以等到这个月你领薪水再还钱。”
“啥,我们还有薪水?”小林傻眼了,脑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废话,铁老板又不是奴隶主,当然会发工资,哪怕你们在他眼里就是一群猪猡。按照你们临时工的标准,工资加奖金两千五,误餐费一百五,视情况给夜班补贴和加班补贴,但是不管分红,”鬼子从口袋里掏出个指甲刀,还是慢条斯理搓起了指甲,“不过话是那么说,每个月铁老板会抽走两千二抵你们的烂账,实际上落到你们口袋里的也就几百块。”
“我觉得不错了,至少还有零花钱拿。”
小林却已经相当满足了,他算了一下,自己欠铁老板的账大概还剩下四万多块钱,也就是还得还二十个月才算完。
在这之前,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上午六点半。
新兵们被大军靴一个接一个踹了起来,糊里糊涂的背上长枪,扛上迫击炮管,胡乱套着上衣服,然后被教官一股脑轰出了营房,赶上了简易砂石跑道。
“一,二,三,四,吼起来,快点!”
教官一组在前面带,一组在后面跟着,一遍遍的破口大骂。
这是开胃菜,五公里长跑。
小林腹中空得厉害,原本就没什么力气的手脚现在更是虚得厉害,一点点落在队伍后面,然后他的屁股上就被狠狠踹了一脚,之前那么疤面教官面目狰狞地瞪着他。
“跑起来小猪猡,不然就打烂你的屁股。”
小林慌忙再跑,可是胸闷气短之下,没跑几步就又落在了队伍后面,于是疤面毫不客气的又是一脚踹过来,再落后再踹,很快他就变成了整个队伍里挨揍最多的。
疤面似乎非常享受这个过程,不时发出赶猪一样“噜噜”的怪叫,引起周围老雇佣兵的一阵哄笑。
上午七点十分。
五分钟时间内吃完那该死的早餐,然后就开始和各种训练器材较劲吧,单杠,双杆,吊环,腹肌板,哑铃都是最普通的玩意儿,还有一大堆诸如跳台,泥塘,登高墙,攀爬架之类以前根本闻所未闻的东西。
其中最恐怖的就是攀爬架,差不多十五米的高度,就几根粗麻绳,徒手抓着就往上爬,只要往下看一眼就足够吓死恐高症。
有的人手滑“呲溜”一声直接从绳子上滑下来,一头栽进了下面深达半米的脏臭水潭里,一手的血,疼得嗷嗷乱叫,可是边上的教官没一个鸟他,用大棍把人打起来,逼迫他继续往上爬。
这场面让小林忍不住想到马戏团驯兽师训练牲口。
小林也在爬,他感觉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吊在了自己的两条胳膊上,脖子拼命往上伸,这感觉就像是自杀时把脑袋弄进绳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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