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裔雇佣兵们的分手是在黄昏时分。
疯鼠一群人匆匆忙忙赶到当地唯一一座小型机场,可是等到要买机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冒了一回傻气——没有人知道基地的详细地址在哪儿,总不能半路上直接跳伞空降吧?
“嗨,你们几个!”
有人似乎在大喊,一开始雇佣兵们都没反应,还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直到喊话的人不耐烦了,上来一脚吧一个正唠叨不停的雇佣兵踢飞,一群人这才吓了一大跳吧视线转向他。
结果一看清人脸,刚刚双脚落地的华裔雇佣兵们马上又跳了起来,因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老兵噜噜,身后还跟着晖哥。
这两货为什么会在这儿?
“卧槽,还以为你们多有本事呐,结果连回家路线都没规划好,”噜噜哼了一声,手一挥道,“走了,上飞机了。”
一群人糊里糊涂从机场的后门钻出候机室,只见一架老掉牙的安-2运输机停在那里,华裔雇佣兵们低着头从低矮的舱门里鱼贯钻进去,在狭小的客舱里一通乱挤,好不容易才找到各自的座位。
“等等,你们是怎么找来的,难道我们身上有跟踪器?”飞狗一脸疑惑道。
“想多了,小伙子,从你们离开基地开始,我们就一直跟在你们屁股后面。”噜噜语出惊人,把在场者惊得目瞪口呆。
飞狗第一个原地起跳,大叫道:
“不可能,我们明明已经精确计算过,都是从摄像机的死角避开的..........”
“然后呢?我说你们是不是港版三流动作片看多了,以为仗着几套风骚的走位不被摄像机和哨兵看见就行了?人眼和电子眼你们是避开了,但是基地内外的红外,激光,超声波报警器全被你们触发了个遍,猪头差点就下令哨塔机关炮射击了,还好晖哥眼尖认出你们来,不然你们早就是肉泥了。”
想到架设在基地哨卡上的23mm双管机炮,所有新兵都是一身冷汗。
“可是为什么.........”
这时,洗脚大仙的头从副驾驶位置上转出来。
“因为老板觉得很意外,你们这帮废渣竟然有种违反他的命令,他觉得这是件很有趣的事,于是让我们几个人跟着,但是不得干涉你们的行动,就算死光也没关系。”
虽然最后半句话听得人直皱眉头,但是所有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这家伙心情好,那每天都是晴天。
小林沉默地坐在飞机最后排的位置上,他不停的搓着手,之前他已经洗了不下十遍,可是他依然觉得某种黏糊糊的东西粘在上面,还再加上一点坚硬的机械残留感。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杀人,却是他第一次以自己的意志杀人。
“别摸了,你的枪在枪套里,没卡在手上。”
噜噜的声音响起来,下一秒钟,伴随着座椅的咯吱作响,女孩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小林身边。
“老姐,你看见了?”
“是啊,全程在场,你就像甩鼻涕一样甩着枪,把一群人吓得够呛,还以为你要乱开火报;复社会,上来几个人才给你缴了械。”
小林再次沉默。
他还记得,那天他打光了所有子弹,可是左轮手枪就像是粘在他手上,他用力甩了一下,然后又甩了一下,最后变成了拼命的甩动,直到甩的手指都差点被扳机夹断他才想起来先放松肌肉。
“我记得你说起过自己的传奇故事,那家伙应该就是把你搞惨的仇人吧?”
“是。”
“听你当时的说话语气,似乎还和他关系不错,曾经还是朋友。”
“是。”
噜噜挑起了眉毛,用一种戏虐的眼神瞄着小林。
“或许是我多心了,但是我还是想问一句,你后悔了吗?”
是啊,现在整个社会的气氛就是这鸟样,到处弥漫着一股恶心的人文主义氛围,没事干就怜天怜地,一碗碗的干心灵鸡汤,大学里面更是都快变成善人堂了,像小林这样的人,往往都有一副烂好人的心肠,搞不好杀只鸡都要忏悔个两三天。
可是小林的回答却是果断的,出乎她意料的。
“不,并没有,有恩就得好,有仇就得报,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儿原则,没错,二肥是帮过我,也教过我很多东西,但是他让我给他顶包,把我踢进地狱的时候,他有犹豫过吗,有怜悯过吗,既然没有我又何必自作多情,我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而已!”
华裔雇佣兵的眼里闪着和金属一样色泽的光,语气就像拉动枪机一样生硬。
“我只是有点儿难过,难过两年的情谊,最终的价值也不过几十万债务和六枚子弹。”
噜噜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欣赏这个家伙了。
运输机在“新长安”机场降落,飞机刚一停稳,疤面就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老兵就冲上来,强行把所有昏昏沉沉的新兵给赶下了飞机。
“跪下,都给老子老老实实跪着,妈的,不教训教训你们你们是要翻天了!”猪头挥着一根伸缩警棍在人群里一边乱转一边叫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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