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腕,瞥了瞥手上的表,发现原来已经快10点了,环顾了下四周,只见此刻会所穿着运动服的人寥寥无几,剩下的大部分都是身着制服,正在收拾、打扫清理,正准备下班回家的员工。
经过柜台,她听见有位服务生对一位客人礼貌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快打烊了,或者您先把这些会员章程等资料带回去好好研究,明天再来我们会所办入会手续,好吗?”
“安助理,他们这里是不是准备关门了?”
安阳却只简单回应她一句,“没事,贺总是这里的特别会员。”
“安助理,您好。”片刻,一位理着平头,身穿着工作服的男人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笑着对安阳问好,同时亦朝她礼貌的点点头。
“小王,贺总在里面吗?”
“在,贺总来了好几个小时了!”
“好,你去忙吧,我自己去找贺总。”
“好的,安助理。”
江欣蕾正欲尾随安阳去找贺子翔,熟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李佳发来的一条短信:欣蕾,如果你还是很憋气的话,那就去给陆辰送一条狗!
‘送狗?给陆辰送狗干什么?’江欣蕾疑惑的给李佳回了过去。
很快,短信回了过来,‘这你就不懂了吧?你可以给陆辰送一条狗男、或者送一条狗女、再不然你可以送一对狗男,狗女给他和那个顾践人!’
‘噗嗤——’
看到李佳发来的短信,江欣蕾哭笑不得。
真是服了她了!
江欣蕾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后忙追上了安阳。
原以为贺子翔会在这里做做健身或游泳什么的,直到安阳领着自己经过几间大大小小的健身房、舞蹈室、游泳池,再走到户外,他们才在一间独立的体育室外停下脚步。
进入体育室后,安阳又带着她走到角落一间室内球场,她的目光顿时被那道熟悉,同时亦让她牵挂了一晚上的健硕身影给吸引。
隔着一大片落地玻璃,江欣蕾看到另一端的他正迅速有节奏的移动脚步,并非常技巧性的猛力挥着球拍,一颗黑色小球在他重复用力地挥打下呈现出不规则的发射方向,时而从墙上回弹,时而反弹到侧墙,又或者先到侧墙、后墙后再反弹到前墙,汗珠一颗颗从他身上渗透而出,犹如被雨淋透般,将他白色运动衫汗湿了一大片。
没错,他是在打壁球。
对着墙壁,一个人在击球…
壁球场的玻璃后墙外有两张长凳,是为等待的人而准备的。
安阳和江欣蕾在其中一张长凳上坐下,并安静等待里头正在不断挥打,和墙壁‘作战’的人。
透过玻璃窗,她看到贺子翔正全神贯注得对着墙壁反复在击球。
此刻他握着球拍猛力回击的模样,彷佛跟球有股深仇大恨般。
这一瞬,一股疼惜的感觉涌上她心头…
今天不是他的生日吗?
但他却一个人在这里和壁球为伴…
都怪她,要不是她拒绝也许他今天的生日会过得很开心!
想想,一直以来他都对她那么照顾,那么好,而她…
哎…
这一刻江欣蕾觉得自己还真是很不识抬举!
在那里坐了约半小时,室内打的非常投入的贺子翔似是一点都没察觉到坐在玻璃墙后的他们。
“他常常来这里打球吗?”她问。
“他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基本就会来这里发泄一下。”
闻言,江欣蕾低头不语,内心的愧疚感再一次浮现。
“江小姐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贺总是不会为了你不和他吃饭就不开心的,看贺总打球的模样,想必今天公司发生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突然‘啪’一声,她和安阳不约而同往声音方向望去,就见被贺子翔丢在地上的球拍像条垂死的鱼般可怜的平躺在地。
他走到角落,俯身从地上的运动包里取出白色毛巾擦了擦漂浮在脸上的汗水,再拎起包包旁一瓶矿泉水往自己口里灌,余光不期然看到了玻璃外的江欣蕾时,眸光一愣。
但只是一秒,贺子翔即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对安阳交代道,“你等下去联系吴律师和张律师让他们明天一早到公司开会,另外你尽可能收集所有相关文件,明天会议前放我桌上。”
凝视他冷静沉着吩咐安阳办事的样子,想来是知道安阳口中所谓的突发状况了。
“是,贺总!”
安阳离开后就剩下傻站在那里的自己,一想到短信那件事,江欣蕾整个人就像犯了错在等待受罚的小孩,丝毫不敢直视眼前的他。
贺子翔走到长凳上坐下,眼睛瞥向长凳上剩余的空间,对伫立在那的她说,“站着干什么,坐。”
听话的坐下后,她才发现自己模拟了无数次的开场白,在这一刻突然烟消云散。
重新盘算着该开口说些什么之际,就听他低沉的嗓音响起,“晚饭吃了吗?”
‘咕噜咕噜’还未开口,肚子就已经迫不及待替她回答了。
她有些窘迫,惹无其事地低下头望着地板,希望他刚刚没听见。
但他还是听见了吧?
“你先到大厅等我一会,我去洗个澡,10分钟后门口见。”
“好。”
服务生领着江欣蕾到大厅的途中,她才察觉到整座健身中心的灯火已经熄灭了一大半,就只剩刚刚贺子翔那间体育室依然亮着,然眼前这几位加班的服务生也似乎没有赶人的意思。
她随口问一位正给她端茶的服务生,“你们一般什么时间打烊?”
“我们一般是九点打烊,做完了清理工作后大概九点半下班回家。”
她低头瞟了眼手腕上的表,长针指着3,短针在10,已经10点15分了。
“不过今天是例外,因为贺总是我们会所的特别会员。”还没提出心中的疑问,服务生已主动回答。
“特别会员?!”
“是的,你刚刚去的那间壁球场是专属于贺总一个人的。”
“专属于他一个人的壁球场?!”
“是,贺总常年包租了那间壁球场,所以不论什么时候,只要贺总想打球,打多久都没问题。”
“哦,我明白了。”
啧啧啧啧,有钱人生气或情绪不好想发洩时果然是比较帅一点!
“什么事你明白了?”他低沉嗓音在走廊和大厅介面处响起。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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