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善看了一眼怪模怪样的师姐,恍然大悟:“师姐的新道袍很精神!”
秦缘脸上的期待瞬间瓦解,虽说被夸新道袍好看她也挺高兴,但是这会儿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再说了,她是那种穿件新衣服,就悄咪咪嘚瑟的人吗?
“怎么了?”宋玉善有些不解:“师姐不喜欢这身道袍吗?不如叫绣娘给你再做一件?”
“不用!这道袍我喜欢着呢!”秦缘说完,往前一步,再转过身,站在了宋玉善的正对面。
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自己:“师妹,你再好好瞧瞧?”
她是被师妹的搞得没信心了,也没再卖关子,不等师妹问,就自问自答,给自己解围:
“我啊!秦缘!圆楼集市第一神算子!算一个凡人的方位,那还不简单?”
秦缘一脸快求我吧的样子。
宋玉善眼睛一亮,是啊,师姐现在的卜算术可以算凡人!
不过可能赵婆婆是人,但身边有妖,也有可能她就是妖。
卜算超过术法和自身能力的事件可能会反噬己身,所以算赵婆婆的方位还是不太保险。
宋玉善想了想,把鹿肉拿了出来:“师姐,你算算这肉是从哪儿来的就行。”
这鹿肉肯定是凡鹿的肉,算这鹿肉从哪来便可。
说着,她拿出了一两银子,塞到了师姐手里。
然后展开了郡城及周边村镇的大地图。
“咳咳!”秦缘搓了搓手,把银子塞到腰间,拿出了铜板来,摸了摸那鹿肉,对着鹿肉,把铜板一掷。
然后对着地图看,指尖自翠屏山,往东北面划去。
“此去东北方二十里!”应该是在这片山脉中没错了。
那无名山脉已经很靠近地图边缘了,再往里就是无人区了。
鹿来自这里,那猎鹿的妖活动的区域应该离这里不远。
而赵婆婆是与村里人一起来的,那这妖怕是也常在村里活动吧。
离这里最近的山……
宋玉善和秦缘的目光皆落在了一处,异口同声的说:“背山村!”
“此次下面的人反映,许多村镇的百姓连货物的标价都不认识,在超市买东西都不方便。
明年我想抽时间去各村走走,发一些图文并茂的识字册子,教一教村民日常用的基本文字。
便从这背山村开始吧!”
宋玉善说。
正好这个村子,是最远的一个村。
她办不了人族学堂,下乡开扫盲课还是可以的。
圆楼集市的事基本上不用她自己操心了,也不能整日整日的除了修炼什么事也不错。
修炼之余,去郡里的其他村镇、县城瞧瞧也不错,既能做些力所能及,利于百姓的事,也能长些见闻。
这事儿,只有她最适合去做,因为她可以借道阴世,还有乌骓这匹快马,不用在赶路上浪费太多时间。
即使鬼火引路灯只能标记两个阴世入口也没事,别的鬼信不过,她还有小一、小二、小三和小甲四个小纸人,它们也算是阴物,不受阴世灰雾影响,能辨认方位,让它们提前去找好路线就是。
再不济,她还以坐鬼抬车。
反正郡城阴世的范围挺大的,除了远些的县城有自己的阴世范围,郡城周边的村镇都属于郡城阴世之内,找本地鬼抬车去周边村镇完全可行。
“师妹果真人如其名,真真是大善人!”秦缘感叹道。
虽在仙师院的管理下,临江郡城的修士普遍与凡人相处比较融洽,但修士更多也只专注于自身,若不是接了仙师院的委托,一般是不会这么设身处地的去造福百姓的。
最关心普通百姓的修士也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程度,解决一下作乱的妖鬼罢了,谁会去关心,百姓识不识字,看不看得懂标价?
就连官府都只管参与科举的那一小撮读书人,不管百姓读不读的起书,认不认识字的。
下面村镇的百姓只要活着,每年能交得起税便好了。
“师姐过誉了!”宋玉善自己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别人的积功德,都是为了虚无缥缈的来世。
只有她的功德,能惠及今生。
虽有善心,但她的助人也同样是助己。
天道不介意她的善心不够纯粹就很感激了,当不得大善人的称呼。
秦缘忽然想到师妹就是因为家乡偏远,不知郡城情况,被师姑捡了漏的,一拍大腿:
“是要多出去走走,适合月华心法的人本来就少,有仙师院在,附近的村镇里,我们几乎是招不到弟子了。
去有远些的县城和村落里,说不定还能有所发现。”
“师姐,我会注意的。”宋玉善认真的说。
因圆楼集市的缘故,已经有来集市游玩的人听说集市与甘宁观的关系后,上山到观中上香祈福的了。
甘宁观如今已经不缺人气和香火,有她在钱财也不缺。
但想要发展下去,光有人气和香火钱财还不行,还得有传承人。
她愿意教鬼教妖,教普通百姓,自然也是愿意教小弟子的。
“师妹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就行,无需强求,还是得随缘,咱们也不能因为缺弟子,就放低了要求,一定要先考察品性。”秦缘叮嘱道。
宋玉善点头:“知道了。”
秦缘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哎呀,你看我,本来是来给你报喜的!”
“有什么喜事?”宋玉善问。
“这不是有圆楼集市了,来北岸的人越来越多了吗?
过江渡船已经从上午下午各一趟,改成了从早到晚,全天运行,人满了就走,人没满也两个时辰走一趟。
可以说,这几天,除了咱们,最高兴的就要数过江渡船的老板了。
这不,他为了表示感谢,上山来捐了香火银,八百两银子呢!”秦缘高兴的说:“这是观里收到的最大额的香火银了!”
宋玉善点了点头:“看来过江渡船赚头不小,他也算反应快,若是迟迟不知变通,我就要让邱娘把过江渡船的生意也做起来了,如今就算了。”
之前她是觉得,过江渡船的船费有些太贵了的,北岸百姓叫苦不迭。
如今坐船的多是更富庶的南岸百姓,过来多是玩乐,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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