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蒙和布瑞尔相互对视一眼,都点点头。
“还有超大型计算机等等,我们确实比他们先进,但能先进多少年?早晚会追赶上我们。邢的计划,我认为能帮我们带来更多的绿色钞票。这就够了,不是吗?”
“ok,我们听你的。但我必须在休假的时候帮他。而不是回国后立刻帮他。明白吗乔治。”布瑞尔说道。
第二天上午一早。
邢宝华骑上自行车前往尚古庄。
到了黄书记家,大门紧闭。邢宝华就去昨天那个破院子。
刚进胡同就感觉人多起来,虽然都不认识,但他们的脸色都带着点悲伤。
把车子放在胡同口,锁好了往里走。走到门口时人就多了,地方很小显得很拥挤。
挤进去后,见到黄书记在一边安排着什么,之前见的小黑孩,身上已经换上有些发黄的白孝服。跪在灵棚内守着八仙桌上的牌位。有过来祭拜的,小黑孩跪下磕三个头。
邢宝华没好意思靠前。
来的时候没想那么多,还以为黄书记找他谈公事。
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他身上带着钱,但黄纸、香没准备。着急之下随便问一个人,村里有小卖部没有。
对方说没有,但是有代销店。
反应半天才明白过来什么是代销店。不能用店来形容,而是点。
先不管这些,顺着问路人指的方向,一路小跑过去。
买了一刀黄纸,一包香。又打听这边随份子的风俗。该随多少合适。
好在开代销点的是位老大娘,多少懂点。对他说关系好就多随点,五毛一块的。平常的朋友就两毛三毛。
邢宝华看看兜里的零钱,正好有个五毛的。多少松了一口气。
再次回到破院子,进门就是账房。递交过去五毛,账房先生多看他几眼。问完名字便在白色的本子上写上邢宝华的名字,随口唱喝道:“李志军挚友邢宝华先生随资五毛。”
接待的主事张口唱道:“孝子迎跪,邢先生上前祭拜,孝子跪谢。”
邢宝华不懂这些,好在有主事的教着。其实按照老规矩,邢宝华也要跪拜的。死者为大,祭拜无大小。
现在已经进入新社会了,很多老规矩改了不少了,可以用鞠躬代替之类的。当然也得看双方关系的亲密度。
黄书记也早就注意到邢宝华的到来,只是他现在没空过去和他说话。
抽了个时间跟邢宝华说道:“你先在一边稍微等会,我安排几件事儿再和你说话。”
“好的书记,你先忙。”邢宝华也没在意这些。冲着双书记摆摆手。
黄书记找几个人,安排地排车。
地排车由三辆自行车拖着。中间一辆,两边各有一辆自行车拴上绳子拉着。这是等一会儿到时辰后送火葬场去。
突然管事的让大家静一静。场面瞬间安静。
管事的宣布,由镇上派来的干部主持李志军的追悼会。
一位中老年人,身穿深蓝色的中山装站在灵棚前,手里拿着一份稿件准备宣读。
这就让邢宝华惊讶,看来这位去世的人,在村里不光人缘好,大部分村民都来帮忙,而且镇上也派人过来。
只不过这个追悼会,现场的有几个能听懂的,这种仪式后世很常见,但在老村子里就新鲜了。
中老年干部主持的追悼会开始了,先默哀三分钟。
很多村民不知道什么是默哀,好在黄书记大喊道:“都低头,都低头。”
邢宝华也不敢抬头四处观望,但心里莫名的想笑。
好不容易等默哀结束,就听到中年干部继续说:“李志军同志来我们上古村下乡时,是位好农民。他亲自组建尚古庄小学,为周边村民的孩子扫盲。是位好老师,好校长。同时生产队时,他又是好队长……”
邢宝华听着生平简介,多少知道这位死去的李志军是一位什么样的人。
当年很多知识分子下到农村学习农业精神,把青春献给这片国土上。
那时,他们对农业的再次改造是炙热的。
漫山遍野插满红旗,喊着口号,艰苦的劳动。为什么会让他们放下书本,放下研究,放下所学的专业来种地?
那是一种至高无上的精神。让他们自愿热情投到祖国的大地上。只为多种出点粮食?
追悼会一结束,主事的开始安排各项工作。抬棺的(当时条件不允许有棺,抬棺是一种叫法,其实已经用白布裹好。)搀扶孝子摔盆,摔瓦。还有准备往墙外扔衣服的。
去火葬场的人走后,破败的院子人也逐渐少起来。大部分村民过来祭拜后,完事儿各自回家。
院子里只剩下几个帮忙的,等骨灰盒回来后,就是最后一道程序,出殡。
黄书记总算闲下来,走到邢宝华身边,拿出一根烟递给邢宝华说道:“我领你去个地方。”
邢宝华点点头。跟在书记后面。听书记说道:“让你过来主要是看看村里的学校。”
“学校需要修缮吗?”邢宝华以为是化缘,无非是掏几个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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