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湾
白永胜、严彬和另外三个白马军的副将被召集到龙船上议事。五个人各怀心事登上龙船甲板,看见甲板上摆放着十几口大木箱,都不明所以。几十个光复盟的人列队站在甲板两侧,冷冷地看着白永胜他们。那五人只好孤零零地站在甲板上,等待召见他们的人出现。几个光复盟的侍卫簇拥着一个白须老者走上甲板,白永胜见了他却不认识,心中有些纳闷。
一名侍卫大声喊道:“顾老先生到!”
那几十个光复盟的人立刻单膝跪拜,那三个白马军副将也跪了下来,白永胜和严彬犹豫了一下,只得跟着单膝下跪。那个叫顾老先生的老者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
顾老先生微笑着看着白永胜他们站起身,慢慢地说道:“诸位应该已经看见,光复盟内部发生了巨大变故。戚志山携妻带子畏罪潜逃,如今已经沉入赤河,生死不明。老夫接受光复盟上下的一致请托,重新出山主持大局。”
白马军的五名将领不知内情,都不敢表态,只是躬了躬身子。
顾老先生说道:“光复盟组建五十年有余,一直以复国中原为宗旨。没想到大业未成,戚氏父子就开始贪图享乐,沉溺奢靡,不思进取。”
白马军五将又躬了躬身子,还是不说话。
顾老先生继续说道:“戚氏父子的倒行逆施让光复盟上下离心离德,成了一片散沙,好在有白马军稳定局面,光复盟才不至于分崩离析。这其中白将军和诸位副将功不可没……”
白永胜听对方故意高抬自己,心中忐忑,赶紧说道:“末将寸功未立,受之有愧!”
顾老先生说道:“白永胜将军从中原帮派起家,贵为中原武林盟主,又在光复盟的资助下组建白马军,可谓中原栋梁!光复盟能够在龙湾建镇修城,更是离不开白将军的辛劳!”
白永胜听对方不停夸赞自己,心中越来越慌,不由得全身戒备起来。
顾老先生果然话锋一转,问道:“如今戚氏父子已经倒台,光复盟也发生了重大变动,不知诸位将军有何打算?”
白永胜脊背发凉,瞄了一眼身旁的严彬,终于说道:“末将愿意继续为光复盟效犬马之劳!听凭顾老先生称呼!”
严彬等四位副将也纷纷表示愿意效忠。
顾老先生说道:“中原局势还要靠白马军来掌控,诸位将军如此忠心,老夫十分欣慰。只不过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却让老夫担心不已,不得不怀疑白马军中有人心存二心!”
白永胜冷汗直冒,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顾老先生板起面孔,说道:“火攻龙船、偷袭岗哨,表面上是西风寨的人所为,其实是另有他人故意嫁祸给西风寨,挑拨是非!”
白永胜抬头看了看甲板上那几十个光复盟的人,感到他们都在盯着自己。一阵微风吹过,他突然感到浑身发冷,不由得颤抖起来。
只听顾老先生厉声说道:“来人!将罪人拿下!”
几名光复盟的高手立刻飞身上前。白永胜赶紧握住了剑柄,正要出手反击,却看见除严彬外的另外三位副将已经被光复盟高手制住。
那三人还未等反应就被制服,不禁惊慌失措,大声喊冤。
顾老先生冷冷地说道:“老夫接到密报,正是你们三个图谋不轨!如此不忠不义,留之何用?”
那三个副将拼命挣扎,却同时被利刃切开了喉咙。鲜血喷出,正溅在白永胜脸上。白永胜被喷得满脸血污,却动也不动,眼睁睁地看着那三人捂着喉咙,倒地而死。
顾老先生意味深长地问道:“白将军,他们三个死得冤不冤?”
白永胜两眼发直,呆立当场,不知如何回答。
顾老先生说道:“这三人的能耐跟白将军相比差得太远,怎能做出火攻龙船之类的事来?幕后主使是谁,老夫心知肚明。只不过现在形势有变,有罪的人不能罚,无罪的人却必须死!”
白永胜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试探着说道:“那三人是戚老先生的心腹,留着也是祸患……”
顾老先生微笑着点了点头,朝手下人摆了摆手。两个光复盟的人将甲板上的大木箱一一开打开,里面竟然装着人的尸体!白永胜见了不由得两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顾老先生说道:“这些都是誓死效忠戚志山的人,如今却以箱为棺。看来不识时务的人都不会有好的下场!”
白永胜强忍着不呕吐出来,点头称是。
顾老先生说道:“如今形势已变,白马军没有存续的必要,你也不需要继续担任将军之职了。从即日起,你还是做回白马帮的帮主,继续为光复盟效力。”
白永胜咬了咬牙,只得答应,问道:“那白马军中的数千将士如何安置?”
顾老先生面无表情地说道:“白马帮旧部仍然归你管控,至于其他人……老夫已经决定另行组建新军,就由严彬统领。”
白永胜虽然心里有所准备,却还是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严彬一眼。严彬面色尴尬,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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