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皇城,皇宫
刘松刘公公在自己的住处宴请宾客。所请宾客不到十人,却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在以往,刘公公这样的身份配不上跟朝中重臣结交,王公大臣也大多瞧不起他。然而自从皇帝陛下迷恋修仙炼丹以来,刘松摇身一变,成了陛下身边最得宠的人物。大家都知道得宠的太监招惹不起,所以收到刘松的邀请后,没有一人敢不去赴宴。
酒席上,刘松频频敬酒,宾客们碍于情面不得不喝,几轮过后,都有些微醉。刘松不停敬酒,却迟迟不说主题,在座各位也都客气地应酬,不愿开口发问。酒过数巡,刘松看见所请宾客个个喝得满面红光,觉得时机成熟,终于进入正题。
刘松放下酒杯,郑重地对席上各位说道:“诸位大人,刘某今天请各位来,其实是有要事相告。”
禁军统领甘仁壮着胆子问道:“刘公公所言何事?”
刘松环视一周,说道:“皇帝陛下驾崩了!”
此言一出,如晴天霹雳一般,惊得众人纷纷丢掉了杯筷。一个文臣被吓得从椅子上跌倒,另一人更是吓得尿了裤子。
甘仁强作镇定,问道:“陛下什么时候驾崩的?”
刘松说道:“已经有几日了,是刘某斗胆,决定秘不发丧。”
一个大臣问道:“为、为何?”
刘松说道:“事发突然,陛下指定的继承大位之人当时又下落不明,刘某迫于无奈,只好对各位隐瞒。”
又一个大臣问道:“新、新君是谁?”
刘松说道:“十四皇子!”
甘仁问道:“十四皇子现在何处?”
刘松说道:“十四皇子去中原游历,正在返回的路上。刘某已经派人前去接应,再过几天就能到达皇城。刘某虽然下令秘不发丧,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陛下驾崩的消息迟早都会散布出去。刘某今天召集各位就是想请各位齐心协力,稳住朝中大局的同时,为迎立新帝做好准备。”
事关重大,在座宾客各怀心事,没有一个人敢率先表态。有几个大臣以为刘松谋反,请客吃饭是想拉自己下水,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刘松见众人默不做声,并不惊讶,又说道:“现在正值特殊时期,为保证各位替新帝效力时没有后顾之忧,刘某在宴请诸位的同时,还专门派人把各位的家眷一起接到了宫里。反正后宫大都空着,就暂时安排各位的家眷在那里住下了。”
众人听说刘松劫持了自己的家人,都震怒不已,却不敢发作。又听他说把各位的家眷安排进了后宫暂住,这才明白刘松确实反了。
刘松意味深长地对甘仁说道:“甘统领,关于迎立新君之事,你怎么看?”
甘仁脸上冷汗直冒,犹豫了半天,终于咬了咬牙,说道:“愿听刘公公吩咐!”
刘松笑着说道:“你是禁军统领,熟悉军务,又专门负责皇城的安全,还得由你来说说,如何防范有人趁机谋反。”
甘仁心想明明是你在造反,还要防着别人,他想到家人受制,干脆把心一横,说道:“我国大军大都被抽调去了西域,皇城附近守军大多人员不足,就算是谋反也不会兴起多大风浪。甘某手下禁军的人数虽然不多,但控制皇城局势还算绰绰有余。”
刘松问道:“那八皇子的南征军呢?”
甘仁愣了一下,说道:“南征军虽然战力不俗,但经过先帝几番裁撤,人数大减,实力也大不如前。只要新帝顺利登基,大局已定,八皇子应该也不会轻举妄动。”
刘松又问其他人:“关于南征军,你们有何高见?”
其他大臣见平日耀武扬威的甘仁都已经就范,想到自己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谋反的罪名,索性从了刘松,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于是大家纷纷表示同意甘仁的想法。
刘松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八皇子带兵多年,心气极高。当初大皇子篡逆时他就带兵在外,迟迟不归,分明是想造反。先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决定裁减南征军的人数。如今八皇子若是得知皇位旁落,必然再次举兵闹事,咱们不得不防。”
一个大臣试探着问道:“刘公公有何高见?”
刘松说道:“刘某打算把八皇子引到京城,伺机杀之!”
在座宾客觉得反正已经上了谋反的贼船,杀一个皇子也算不得什么,都不反对。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皇宫内侍匆匆闯了进来,大声说道:“刘公公,大事不好,后宫起火了!”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
刘松喝道:“慌什么,派人灭火就是!”
那内侍说道:“后宫有好几个地方同时起火,好像有人故意为之!”
在座宾客的家眷还在后宫,顿时慌乱起来。
刘松这才知道事态严重,赶紧说道:“快跟我去看看!”
众人刚刚走到屋外,却立刻被数十个皇宫卫兵团团包围起来,一人分开卫兵,走上前来,笑着说道:“诸位,这么晚了,你们这是到哪里去?”
刘松见了那人,脸上阴晴不定,说道:“四、四皇子殿下?”
甘仁等宾客见四皇子带了这么多卫兵前来,心知事情败露,赶紧跪下。
四皇子微笑着说道:“本皇子听说后宫起火,特地带人前来灭火。刘公公是皇宫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我专门绕道过来看看你,想不到还碰上了各位大人。”
刘松冷笑一声,说道:“刘某刚刚才得知后宫失火的事情,殿下平日不居住在皇宫里,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赶来了?我看这场大火十有八九就是殿下所为!”
四皇子突然脸色一变,喝道:“刘松,先帝已经驾崩,你却秘不发丧,还勾结朝臣意图谋逆!本皇子今天就要铲除你这个奸佞小人!”
刘松毫不相让,说道:“意图谋逆的人分明是你,陛下已经传位给十四皇子,你却带兵硬闯皇宫,意欲何为?”
四皇子说道:“刘松,你以为搞定了皇城禁军就万无一失了么?别忘了负责守卫皇宫的几个统领可都是我的人!父皇明明传位给了我,你却篡改遗诏,妄图让老十四乖乖做你的傀儡,我有人证,你休想狡辩!”
刘松问道:“人证何在?”
小海子拄着拐杖走上前来,问道:“刘公公,你还记得我吗?”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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