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敲门声。
当时被突然惊醒,紧急情况下没第一时间注意到这种难以被察觉的细节。
现在这种细枝末节被顾星文抓住了尾巴,往真相拖去。
他还记得,最后的敲门声特别响亮刺耳,就像寂静中突然有个人贴在耳边说话一样,这才会将自己惊醒。
想到这里,顾星文走向卧室,此时这里还洒落不少血迹,杂物掉了一地,仿佛被强盗洗劫过一般,
在床头柜里翻找半天,终于在最里侧找出一个骰子,握在掌心。
他站在床边,瞄准客厅房门,将骰子丢了出去。
“咚。”
瓷质的骰子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随之打在门板上。
掉落在地。
顾星文走过去,将地上的骰子捡起,走回卧室将卧房门关上,再次把骰子扔出。
“咚!”
!!
“就是这个!”
顾星文瞳孔瞬间缩成一点,当那形似敲门的声音响起时,心中的想法立刻得到了证实。
“之前搏斗的时候,那目标速度和爆发力确实挺强,但是再强这场游戏里也就是个人类,不存在瞬移穿墙。”
他摸着下巴思考,最初的假设被推翻,自己刚开始想的是谁在家门口敲门,而忽然增大的敲门声导致自己被惊醒,才能给那床前的黑影来了个出其不意,随之在搏斗后又怀疑过是不是黑影出于某种意图自己在敲门。
任何假设都需要实验认证,而不是没有依凭地盲目猜测。
当他做了一个声音距离测验后,将两个假设拿到一起做对比,立刻发现了问题的重点。
那敲门声,并不是在家门口响起的。
...而是从卧室内部。
也就是说,确实是那个黑影自己敲的门,目标只可能是一个人,不存在第二个!
第二假设被认证成功!
“它为什么敲门我搞不清,但是现在一件事终于可以确定了。”
顾星文将视线投向卧室内部,神色一冷。
“任务目标不是从外面进来的,而是卧室内部。”
自己的家,有问题。
....
拿着拖布,顾星文将地上的血迹简单清理了一下,凌乱的血迹看上去确实会让人不安。
此刻时间已经临近上班,他将切肉刀上的血擦拭干净,装入公文包。
就在要去拿放在床头的工作证时,手却停了下来。
枕头下露出半截纸条,与昨日的无异。
“又来?”
顾星文眉头一皱,他意识到这目标的变态程度,或许早就脱离了自己的想象范围外。
将纸条抽出,还是如前一日那般,从报纸上剪下字,按顺序贴在上面。
“你的皮肤真好,摸起来手感好棒,我好喜欢。”
我靠!
将纸条揉入手心,顾星文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冲进卫生间反复洗脸。
死变态!
他不干净了!
纸张被手掌挤压变形,几乎要化为碎片。
...
上午6:55,公司。
“文哥!你这是怎么了?头受伤了?!”
纪山童在看到顾星文头顶缠着的绷带时,立即惊呼出声,连带周围已经到了的同事也纷纷侧目,向这里看来。
在看到青年头顶绷带上显现的暗红后,皆是愕然状。
他不会因为被训一顿气不过,找经理对砍了吧?!
不对啊,那他怎么还能站在这里的?
真那样早就进去喝茶了。
忽然,纪山童像想起来什么一般,指着面前的青年惊道:“文哥,昨晚那个救护车不会接的就是你吧?!到底出什么事了快说呀急死我了!\"
见心上人负伤,她激动得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恨不得抓着对方不撒手,势要问出个底。
顾星文瞥了一眼纪山童,掩去眼底的不耐,他一直讨厌陌生人碰自己,握住对方因为用力过度而开始显现血管的手,暗暗使劲。
几个动作幅度不大的来回后,终于脱离了女生的“魔爪”,向后退去。
纪山童不甘心,睁大那双无辜而水灵的眼睛,还想往上凑,却硬生生被顾星文冷下去的眼神逼停在原地。
“出了点小意外,问题不大,但是如果有什么话私底下说,可以吗?”
顾星文极度讨厌被那些同事围观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是那动物内,被关在围栏后供人观赏的动物。
一直很讨厌那种目光。
那是恶念,从心灵的窗户内透射而出。
他曾经...无数次被这种恶念缠绕向全身,侵蚀灵魂。
所以到后来,自己越来越害怕活在别人的目光下,生怕哪里做错了,哪里不够完美,哪怕是沙漠中一颗沙粒那么一丁点意外,也会被骂到狗血淋头。
因为在一些人眼里,他连呼吸都是错的。
渐渐的,顾星文开始避免与人交流,只要自己永远沉默下去,就可以尽量避免出错,就能不再经受这些目光的荼毒。
人就是这样,用两年学说话,却要用一辈子学会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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