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0年六月,辽东沈阳也如同关内一般分外炎热。皇太极原本在他第一次领兵入关,战兵逼至北京城下,满载无数战利品回到关外沈阳。
回到沈阳才知道盖州、海州、鞍山被洗劫一空,旗丁损失了万余人的消息。皇太极闻听后,眼前一黑,险些吐出一口鲜血。
女真一共才多少旗丁啊,这一下子就去了万余。光是在额的甲兵就死了两千多,剩下的男女老幼均有。女真哪经得起这么折腾啊,他们和明军打了这么多年,才死多少人。
皇太极顿时大怒,马上招来了辽阳守将询问详细情况。这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东江镇趁着后金主力入关,在他们的后腰眼上狠狠的捅了一刀。
没想到毛文龙死了,东江镇没有陷入混乱,居然还能聚兵上岸破袭辽南。皇太极并没有怪责辽阳守将。遇到这样的事情,要论责任首先就是他在临走前没有布置好辽南的防御,盖州、海州、辽阳和鞍山他配置的在额甲兵还不到千名。
只是在沈阳配置了重兵,女真主力都放在了宁锦一线,防御关宁铁骑。他还是低估了东江镇啊。他在愤怒的同时也冷静了下来,看来东江还是必须要除掉啊。
但是他们攻打东江镇,首先要解决战船问题。女真向以骑兵为主,既不会造船,也没有善于操舟的水手。皇太极知道这些都要从长计议,贸然出兵不是上策。面对盖州海州的惨状,只好先行安抚,拨出大量人畜,迁往盖州海州一带。
现在形势对后金还是比较有利,据北京的线报。崇祯已经对袁崇焕起了杀心。袁崇焕一死,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关宁军,军心必然涣散。至少短期内无法对他们构成威胁。东江镇虽然麻烦,但没有了毛文龙。以后早晚会溃散一空。
而且此时的皇太极彻底的在后金政权中站住了脚,一时间权势滔天。自从皇太极精心罗织的16条罪状,囚禁了二贝勒阿敏,他在八旗中的权利进一步增强,现在就算一直和他不对付的三贝勒莽古尔泰,也不敢再起刺了。
正在皇太极在沈阳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又传来了一个消息,让皇太极极为震怒。宁古塔守将萨嘎礼来报。东海咔尔喀部南部来了一伙海盗,占据了海参崴已经长达一年多。
这伙海盗极为残暴,周围几百个部落都被他们屠灭一空,方圆几百里鸡犬不留,还趁机偷袭了宁古塔,萨嘎礼带领手下几百甲兵仓促应战。
可海盗买通了周围的土著部落,事先混入宁古塔城,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些海盗火器犀利,还裹挟了几千土著猛烈进攻,他们坚守了几日。最后不敌突围。宁古塔城内几百旗丁甲兵尽没,这伙海盗屠光了旗人老少,还一把火烧了宁古塔城。然后扬长而去。
皇太极深知此事重大,马上接见了萨嘎礼。萨嘎礼来沈阳已经几个月了,皇太极一直在忙于入关战事,所以直到皇太极从沈阳回来,他才有机会见到皇太极。
萨嘎礼见到了皇太极,马上就跪了下来,把头深深的埋在地上,哽咽的说道:“大汗,您一定要替宁古塔的老少爷们报仇啊。他们死得太惨了。”
皇太极阴沉着脸,沉声说道:“你先说说那些海盗。他们是怎么回事?”
萨嘎礼一直埋着头,恨声道:“那帮海盗所占的地方。是东海比较偏僻的海参崴,奴才一直没有发现。直到卡尔喀部的乌尔古部落发现了他们,并且和他们发生了冲突,这帮海盗仗着火器之利,生生屠灭了乌尔古部落方圆百余里的所有部落。
他们部落一个逃出来的部民,携带了一支缴获的火器,去年我已经让人带着那个乌尔古的部民和那支火器上报给大汗了,可是一直没有收到回信。”
皇太极听了萨嘎礼的话,想了一下,隐约着好像有些印象。
旁边的大贝勒代善,马上说道:“我也记得是有这么回事儿,只是那支火器交予工匠后,并没有弄明白,据那些尼堪工匠们说,这支火器来自西方弗朗机,连大明最好的工匠都做不出来,所以我们就没怎么当回事。当时政事比较忙,我们就一直没有过问。”
皇太极点了点头道:“你既然发现了海盗,是否派人探查过。”
“奴才一直等着大汗的旨意,但对这帮海盗奴才还是不敢放松,还派人潜伏至海盗们的驻地,对他们进行了探查。这些海盗不知道在哪里招揽了十几万的汉人尼堪,在那里大肆开荒。现在已经沿着海边向北开了几十里的荒地。我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一直守在宁古塔严阵以待,可是他们竟然买通了一些部落,混进了城里,在夜晚打开了城门,我们……呜呜……。”
皇太极和他身边的大贝勒代善,一听海盗那里居然有十几万汉人尼堪,而且还在那里开荒几十里,他们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他们彼此看了一眼,皇太极沉声问道:“你说你派人对那帮海盗探查过,那他们实力如何?”
萨嘎礼听到了皇太极的问话,心里顿时一凛。他回想起那天夜里的铁鸟,奔跑如飞的怪兽,还有宁古塔层层叠叠焦黑的尸骸,至今想起依然是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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