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骑着战马星夜疾驰,跑了大半宿,直到天色微明的时候,才来到了流民军的大营。几百名流民军骑兵,正等在大营不远处迎接远东军。
马上几百名满脸凶狠的粗壮汉子,一个个骑着战马,身上的甲胄五花八门,有破旧的绵甲、锈蚀的锁甲,还有人干脆东拼西凑些木板竹片挂在身上。可是他们手中的兵刃倒是不错,包括马刀、盾牌和骑矛等一水的远东制造。
为首一个中年壮汉端坐在马上,满脸阴沉的看着远方。旁边几个流民军的小首领正在嚣张的鼓噪着。
“大哥,这个远东到底是什么来头,嘛的……还让老子亲自来接他们,我今天倒要看看这帮家伙是哪路神仙。”
“大帅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们连大明精锐都不怕,还怕什么远东。”
“大哥,等会儿这帮家伙来了以后,让兄弟们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呗,省得他们在我们这里拿大。”
为首的中年壮汉笑了下,然后回头沉声道:“等会人来了,兄弟们冲上去迎一迎。都特么收着点,大帅刚才特意交代的,意思意思得了。”
“好嘞……大哥,你就瞧好吧……”
这些流贼骑兵是罗汝才老营最能打,也是最精锐的骑兵。为首的那名汉子叫张河,原来是兰州镇边军的守备,后因杀了上官逃走做了马贼,他身边这些流贼骑兵大都是他当年的手下,后来入了罗汝才的伙,成为这股流贼的老营骑兵首领。
“大哥,来了……来了……”
张河嘿嘿一笑,转身对旁边的一名脸上有刀疤的汉子喊道:“生子,去迎一迎我们的客人……”
“得令……”
生子兴奋的大喊一声,然后率领数百名流贼骑兵呼啸着冲了上去,这些身经百战的流贼,挥舞着马刀咆哮着,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赵四率领着流贼骑兵疾驰而来,看到远处疯狂的冲过来一股马队。赵四冷笑一声道:“麻痹的,居然敢跟老子来这一套,弟兄们,操家伙……”
几百名远东军官兵兴奋的大声响应,纷纷拿出武器将子弹上膛。
“全营都有了,呈战斗队形,敌骑距离百米若是不停,格杀勿论……”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几百名远东军官兵,也都扯着嗓子大喊道:“格杀勿论……”
流贼骑兵冲到了一百余米外,仍然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赵四沉着脸大吼道:“预备……放……”
“砰砰……砰砰……”
几百杆步枪几乎同时开火,冲在最前面的流贼骑兵瞬间被扫倒了一片,他们被打得人仰马翻。那个生子运气好,没有被击中,但是战马也中了一枪,被生生的掀下了战马。
远东军这帮兵痞还是留着手了,他们大都瞄准着对方的战马,所以虽然对方看着挺惨烈的,其实只有几个被打死打伤,剩下的都是战马中枪。
但是正面数十匹战马被打翻,依然使得流贼的马队变得混乱不堪,后面的流贼急忙勒住战马,拨马四散奔逃,留下一地的狼藉。
生子被摔得很惨,挣扎着几下还是没有爬起来。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几匹战马来到他的面前,马上的骑士冷笑着说道:“就你这个熊样还想吓唬老子,这次没宰了你,算你小子命大,现在滚吧……回去告诉罗汝才,就说你家远东爷爷来了……”
听了赵四的话,生子一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瞪了一眼赵四,然后一瘸一拐的跑了。
赵四笑着道:“兄弟们,建立阻击防线,这次谁也不许留手,麻痹的……若是不给这帮流贼一点颜色看看,他们还真不拿咱们当回事。”
“是……是……”
随着一声声口令的下达,几百名远东军海外师的官兵纷纷下马,利用马车在原地建立了一道建议的防线,三挺水冷重机枪、一门七十毫米步兵%炮和两门六十毫米迫击%炮,迅速的布置在防线上。
远处的张河正满脸阴笑的看着流贼骑兵冲向远东的马队,可是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远东军的火器居然开火了,而且瞬间就把老营几百最能打的精锐骑兵打得四散奔逃。
而且他百余名手下也连人带马的倒在地上生死未知,这也让他眼睛瞬间就红了。他转过身大吼道:“击鼓聚兵,给我把这帮混蛋宰了,多抓几个活的,老子要活剐了他。”
“嘭……嘭……”
随着一阵阵激昂的战鼓敲响,数千名老营精锐纷纷冲出营地,排成了简单的阵列,然后冲向了远处的远东军。
赵四也火了,他冷笑了一声道:“哼……敢跟老子来这套,全营都有了,敌人只要进入两百米的距离,就给我狠狠的打,麻痹的,出了事老子给你们兜着……”
张河的脸扭曲着,这些兄弟都是他从兰州镇一起过来的,每个都是他的命根子,今天居然让人一下子灭了百余人,他不疯才怪呢。
虽然他在罗汝才军中不是高层,但他作战极为勇猛,因为出身边军的军将,还略通军中战术,而且手下还有近千最能打的精锐骑兵流贼,所以在老营中却有着极高的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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