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姑定了定神,说道:“陛下宽厚温和,是难得的圣明君主,奴婢在宫中虽久,也有幸见过几次天颜,但对于陛下的喜好,确实不太了解。”
见凌婉莹神情低落,李姑姑又道:“不过有一点奴婢可以确定,陛下喜爱柔顺的女子,娘娘柔和善良,必能得到陛下喜爱。”
凌婉莹微微抿唇,朱砂般红润的唇色变得苍白,显得越发可怜可爱,李姑姑叹了一口气,又道:“陛下还喜爱规矩的女子,奴婢知道娘娘心软,但规矩却是不可破坏的,比如今早儿同苏美人安选侍相见时,娘娘位分高于两位,不可自称妹妹。
同奴婢们说话时,身为一殿之主,应自称本殿,娘娘经宫正司的嬷嬷们教导过,定是知晓这些,只是过于心软,但这宫中,心软却是……”
李姑姑说到这里,跪了下来,恭敬道:“奴婢逾越,请娘娘责罚。”
苏瑾上前,托住李姑姑的手,李姑姑被扶起来后,有些恍惚,娘娘从家中带来的侍女,力气居然如此之大吗?
“李姑姑,我……本殿怎么可能会责罚你,你说的对,宫规之事不可大意,柔妃娘娘尚且因为宫规之事被为难,本殿又怎能随意。”凌婉莹感激的看着李姑姑,信任道:“今日感谢李姑姑提点,日后本殿行事有不妥之处,还望李姑姑也如今日这般直言不讳。”
李姑姑一边说不敢,不边在心底想,看来自己的新主子,性子是真的柔。
这样也好,总比拎不清身份的人强。
回到屋子,面对一同在倚兰殿呆了许久的同伴,李姑姑道:“兰嫔娘娘心软性子柔,听得进劝,是个好相与的。”
梅香点头:“只要不爱与宫人为难,怎么都好。”
“性子柔和又如何,就怕是个蠢的,假如出事,连累的是整个倚兰殿的人,如姑姑您刚刚所说,新主子爱慕陛下,可这宫中,最可怕的便是情爱二字,看看安选侍……”巧竹顿了顿,又道:“当年我一同乡不过是安选侍身边的小宫女,平日里连主子的面都没有见过几次,那件事情后,还不是被牵连,如今已经变成乱葬岗的一具枯骨,我不求兰嫔娘娘荣宠不衰,心软良善,只求她……”
“巧竹!”李姑姑厉声呵止了巧竹接下来的话,“你八岁入宫,如今也一十二年了,也算宫里的老人了,怎么至今也不清楚什么叫祸从口出,言多必失。”
巧竹偏过头不言语,就是在宫里待的时间太长,所以才会畏惧,害怕。
梅香拉住李姑姑的手,劝解道:“姑姑莫气,巧竹是被吓到了”。
又看向巧竹道:“我观主子同青叶青粟的相处,便知道她心软良善,为人奴婢的,最大的幸运不就是遇上一个心软的主子吗?若是遇到一个性子暴虐的,那才是地狱。
且兰嫔娘娘家世不低,镇国将军府出身,作为这后宫中唯二有封号的宫妃,可见她在陛下心中的位置也不会低,你我同为倚兰殿宫人,只要衷心侍主,自会得到她庇佑。
兰嫔娘娘性子虽单纯,但她身边的青叶却是稳重的,巧竹,日子还长,不要为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事而烦忧。”
巧竹擦了擦泪,低声道:“我知道。”
又红着眼睛对李姑姑道:“对不起,姑姑,刚刚是巧竹莽撞了。”
看到巧竹这样,李姑姑再大气也消了,想到兰嫔提起陛下的样子,又有些忧愁,可千万不要是下一个安选侍或苏美人。
安选侍居于后殿,看着午间的膳食,比往常好多了,心想,原来宫中来了新人就真的不一样了。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去,太后喜爱清静,平日里除了皇后,也就见见贤妃和新入宫的齐嫔。
皇后性子宽和,事务繁忙只规定每月一请安,将请安日子定在每月最后一日。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凌婉莹日日在宫中习字,或是同安选侍和苏美人一起弹琴奏曲,时不时对着勤政殿的方向发呆。
“听说锦华宫的齐嫔娘娘很受宠爱,就连甘泉宫的许才人也因为柔妃娘娘的举荐,晋封为淑仪,但奇怪的是陛下却从不踏足倚兰殿,不是说兰嫔娘娘是新入宫的妃子中唯一一位有封号的吗?”
“你忘记了,倚兰殿里有苏美人和安选侍,陛下厌极了她们,又怎么会来倚兰殿呢?”
“可兰嫔娘娘貌美,性子柔淑……”
“那又如何,齐嫔娘娘不也风华绝代,恍若仙子,亏我那个时候还花了几年的月例让姑姑将我分开倚兰殿,若是早知道是如今这境遇,我还不如去春意阁……”
“主子……”青粟听着宫人的碎语,担忧的看向面容沉静的凌婉莹。
“无事。”凌婉莹摇头,这个时候,外面的声音突然消失,凌婉莹抬头,见苏瑾走了进来,轻声道:“陛下去了锦华宫。”
凌婉莹眸光微闪,锦华宫,齐月珍的住所,这个月已经第五次了,段离入后宫一共八次,五次去了锦华宫。
“那几位宫人已经移交至宫正司。”苏瑾说着,同青粟道:“莫气,她们年纪小,话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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