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方庆看不见他们,但是他能根据声音判断出他们大概的方位。
他的样子很不好看,甚至有些吓人,但是桑宴辞却是总忍不住地想去看看。
奈何临清畔的手捂着她的眼睛,只好眨了眨眼睛。
临清畔低头看着自己拢着的少女,有些无奈。她的睫毛很长,眼睛眨呀眨的扫着他的手心,痒痒的。
周方庆可不知道临清畔这会儿到底有多心猿意马,只狠声道:“说起来,临清畔应该唤我一声爹!他这名字还是我给他起的,小姑娘,这样一来,我还是你的公爹呢!”
桑宴辞无语,这怎么还在口头上占起她的便宜来了。
临清畔皱眉,知道周方庆的嘴里说不出好话来,便想带着桑宴辞离开,不料少女拉住了他的衣袖。
“督主,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临清畔一挑眉:“很重要吗?”
桑宴辞郑重地点点头。
“因为与督主有关,所以很重要。”
临清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道:“他救了我,我身上的伤疤也是拜他所赐。”
桑宴辞一怔,就在临清畔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却见少女抡起院落中的扫把就往周方庆的身上扑。
“打你这个杀千刀的!还妄想我唤你公爹?你配吗你!”
周方庆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方向是这样的,一时间有些怔愣。
临清畔看着突然拿着扫把打人的少女,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你疯了!是临清畔把我锁在这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把我的眼睛弄瞎了,你与他果然是一丘之貉!”
扫把有点大,桑宴辞打累了,放下扫把匀了一口气。
“谁让你把督主送到这么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谁知周方庆像是疯了一般,使劲去挣铁链,疯狂地喊着:“是他先害得我!是他!”
桑宴辞像是被吓了一跳,连忙窝进临清畔的怀里:“督主,他不会挣开吧?”
临清畔好笑地看着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小丫头,这会儿就躲在自己的怀里,怕周方庆挣脱开打她。
“那你就乖一点啊!”
桑宴辞捶了捶临清畔的肩头:“督主,奴婢可是向着你的!”
临清畔笑了笑没说话,只揽着人往外走。
“不用怕,他挣不开。”
“只是,别再看他了,脏。”
桑宴辞点点头,心里却是有些无语。
这一个两个的,都喜欢折磨人,都不会给人一个痛快。
临清畔见她不说话,皱了皱眉。
其实,他还是有些怕的。
“姣姣,你不在意吗?”
桑宴辞抬头,疑惑地看着他:“在意什么?”
见临清畔的神色,桑宴辞了然,摇晃了摇晃临清畔的胳膊,桑宴辞笑道:“督主,每个人的过去很多时候不是自己能选择的。”
“就像你我。”
临清畔笑笑,捉住她的手亲了亲。
桑宴辞却突然冷哼一声:“可是督主第一次见到奴婢就想把我杀了!”
临清畔一梗,难得地有些不知该如何给自己开脱:“当时情况你也看见了,我只是——”
习惯了猜疑。
见临清畔情绪有些不对,桑宴辞忙摇了摇他的手:“督主,咱们可以这么想,要不是督主对我有疑,我们还不会像今日这般呢!”
临清畔笑了笑,轻声道:“嗯。”
“督主,今天天气好,我们去魁山吧?”
临清畔挑眉,这倒是未尝不可。
说干就干,临清畔带着桑宴辞走到府邸门外,临清畔转身去牵马,桑宴辞站在门口,却见一人猛然冲了上来,不由分说给了桑宴辞一个耳光。
桑宴辞暗骂一声,谁这么缺德啊!
“原来就是你!我记得你,我在皇后娘娘身边见过你!”
来人竟是云芙。
临清畔见状,眼神一凛,快步走到桑宴辞身前,皱着眉查看她脸上的伤势。
桑宴辞冷眼看着云芙,云芙见临清畔这样紧张她,不禁笑道:“我当是谁呢,扶姣姑娘不要信王殿下,倒是看上了一个阉人!”
闻言,临清畔身形一动,桑宴辞忙拉住他。
她们女人之间的事,还是她们自己解决比较好。
“云芙姑娘这是说什么,奴婢与信王殿下之间清清白白,可不是姑娘红口白牙就能乱说的!”
云芙冷笑一声:“我乱说?”
“陛下已然为我与殿下赐婚,可殿下的府中却是有众多你生活过的痕迹,我倒是想问问扶姣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
桑宴辞觉得云芙简直无理取闹,就算不知道原主为她试药,这种事也该去质问汲勒啊,跑到她面前来又算怎么回事?
“云芙姑娘难道不是应该去问问信王殿下吗?”
“姑娘怕是找错了人,奴婢之前不过只是个试药的人,为信王殿下试药罢了。之前奴婢为殿下试药,昏死了过去,便被扔到了乱葬岗,只是奴婢命大,遇到了督主。”
说着,桑宴辞转头看向临清畔,临清畔皱眉想说话,桑宴辞便又道:“奴婢不过是个宫女,哪里敢想着得到信王殿下的青睐。”
云芙听了扶姣的话,倒是觉得奇怪。
汲勒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别人给他试药。
她昏迷的这段时间,汲勒偷偷把她养在府里,她是醒了之后才知道的。
也就是说,扶姣试药,试的不是汲勒的,而是她的!
想到这,云芙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再看向桑宴辞的时候,云芙竟是带上了些笑意。
“如此,倒是我误会了姑娘,还要多谢姑娘为我试药。”
桑宴辞像是很惊讶,想要开口问她,临清畔皱眉,揽住她:“姣姣,时候不早了,我们不是还要去魁山吗?”
桑宴辞摆了摆手,看向云芙:“云芙姑娘,还请你说明白,奴婢何时为你试药了?”
云芙笑道:“信王殿下何时有疾了?只不过我昏睡的时日一直住在信王府,姑娘其实是我为试药。”
“是了,我还听说,姑娘与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王爷要姑娘为我试药,想是也有这一层的考量。”
说完,云芙看了看桑宴辞,又看了看临清畔,道:“既如此,云芙改日再登门道谢,告辞。”
说着,也不顾两人的反应,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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