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齐嗤笑一声，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桑宴辞见那东西打开之后是粉末状的，烈齐将它全倒进了酒杯里，轻轻摇晃了摇晃。
抬眼，烈齐的眼角染了些兴味：“沈婷仪，喝下去，本王就信了你的决心。”
沈婷仪一怔，不解地看向烈齐。
“这是本王从汲桑那里得到的一种毒药，听他说吃下这种粉末状的毒药，轻则双目失明，重则暴毙而亡。”
“你说为了戎牙的百姓你愿意做出牺牲，总得让本王看看你的决心吧？”
烈齐看向沈婷仪，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桑宴辞看着烈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
她还是静观其变吧。
沈婷仪的目光移到烈齐手里握着的酒杯上，心想她其实不怕毒药。她有空间的泉水灵果，这个世界的什么毒药她都不用怕。
如今的戎牙实力不比从前，戎牙王更是个目光短浅的人，倒不如跟着烈齐去大镇或者找机会去北盛。
总之，只有离开戎牙才有办法。
这反而是个很好的契机。
沈婷仪愣神间，烈齐已然有些不耐烦：“看来贵国的圣女娘娘对戎牙百姓的心意也不过如此。”
施礼予看了看沈婷仪，一抹心疼爬上他的眉角：“烈齐，你不要欺人太甚！”
烈齐看向施礼予，笑道：“哦？国师这样认为的吗？”
“既如此，国师大人替圣女娘娘喝下去，如何？”
“只要国师与圣女你们两个人有一个喝了这杯毒酒，本王就遵守承诺。”
闻言，沈婷仪回头看向施礼予，眼里全是不赞同。
她有自己的打算，完全不希望施礼予会因为他可笑的疼惜毁了她的计划。
可施礼予完全不会这么想，他只以为沈婷仪是在担心他，不愿意他为了她去冒险。
“国师，这是婷仪应该做的，国师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您不能这样！”
施礼予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温柔地对沈婷仪笑了笑：“婷仪，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沈婷仪皱眉，却没料到施礼予转瞬来到烈齐面前，将他手中的酒杯夺过来一饮而尽。
烈齐挑了挑眉：“国师好魄力！”
施礼予没有理会烈齐的打趣，他只觉得浑身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嘴角缓缓溢出来血迹。
没有等沈婷仪拿出泉水来，施礼予的眼前已然一片漆黑。
见状，烈齐道：“看来，国师中毒并不深啊，只是要委屈国师大人以后就要生活在一片漆黑当中了。”
说完，烈齐凑近桑宴辞的耳边，道：“阿拂，为你报仇了。”
桑宴辞觉得耳朵有些痒，往后躲了躲，烈齐却不让，揽着她，让她退无可退。
“阿拂，此间事了，随我回大镇吧？”
桑宴辞却摇了摇头：“我在戎牙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不能走。”
烈齐嘴角一扯，看向贺奴沙邪：“是为了他？”
“不是——”
桑宴辞话一出口，唇角就被烈齐亲了亲。
“他会这样对你吗？或者说，你会对他这样？”
桑宴辞却是一笑，捏了捏烈齐的掌心：“王爷这样霸道又这样爱吃醋，我可不敢。”
烈齐却是一点都不信：“我又不傻，你的心不在我这。”
“不在任何一个人那里。”
烈齐看向远处，缓缓道：“你应该是会回来的吧，毕竟姜连拂还活着。”
他知道她之前的那个身份，梅映婉已经死了，那姜连拂既然没死，也就是说，她还是会回去的吧。
“作为姜连拂回来，还会的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烈齐又重新看向了她，眼神中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期盼。
桑宴辞暗自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会的。”
烈齐蓦地一笑：“我就知道，那就是说明我还有用处，对吗？”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阿拂，两个月，两个月后你若是还不回来，我就亲自带兵灭了戎牙。”
“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桑宴辞看向烈齐，见他眼神里满是隐忍，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烈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系统，烈齐知道什么？”
【系统：……不知道。】
桑宴辞没有说话，可她觉得，系统也在撒谎。
系统有瞒着她的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烈齐答应给她时间，她便也松了口气。
只是施礼予便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
戎牙还有哪一任的国师是眼盲之人，国师一职至关重要，在戎牙人看来，国师是戎牙王室乃至百姓与神明之间的联系枢纽。
国师眼盲，又怎么能起到这样的作用？
除了这个原因，贺奴支玻却有别的考量。
一个为了女人能不顾一切，丝毫不思考后果的人，贺奴支玻他也不敢用。
眼盲的国师，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沈婷仪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施礼予被赶出国师府去找沈婷仪的时候，沈婷仪却没有表现出来施礼予想象的沈婷仪对自己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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