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景民等到那个特务回头,怒气冲冲地说道:“早就听说你们特务科平时强横霸道,我想着可能是工作上有误会,今天一看,果然没错!”
那个特务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曹景民,口中不由得一阵结巴,说不出话来。
曹景民突然觉得这个特务有些面熟,疑惑地说道:“你不是那个什么薛,薛…”一时间他只记得他的姓,而忘了他具体叫什么。
“薛大庆。”那个特务连忙说道。
“对,对,对,薛大庆。你不是干巡警的吗?什么调到特务科了。”曹景民说道。
“刚去,刚去!”薛大庆点头哈腰地说道。
曹景民面色缓和了一些,说道:“这条胡同你也敢生事?你知不道这里面住的都是谁?”
薛大庆一脸的蒙圈状,不知道怎么回答。
曹景民摇了摇头,说道:“走吧,别在这愣着了!”
薛大庆如蒙大赦,赶紧敬了个礼,准备离开。
“慢着。”曹景民身边的一个四十多岁,佝偻着身子,宛如病夫的人说道。
薛大庆见他在曹景民身边站着,知道他是曹景民的朋友,也就不敢怠慢,点头哈腰道:“这位,什么事啊?”
“回去告诉俞晋和,让他给你找个舒服点的巡警阁子调回去,就说我张相五说的。”病夫慢悠悠地说道。
“啊…”薛大庆嘴角拉的老长,满心不情愿,但是丝毫不敢说话。
薛大庆即使不是街面混的,他也知道张相五!那可是南城的霸主!手下数万青帮弟兄,渗透在北平城的各行各业。
如果张相五一声令下,那么前门火车站、永定门火车站、通州漕运码头的货物堆积如山而找不到搬运工,街面上的黄包车也将大半不会上街。菜市场的青菜会比平常少上一大半!
“五爷,算了吧,这个薛大庆我认识。”曹景民见状,连忙说道。
“那不成,这事得南老说!”张相五看了一眼南老,说道。
“老薛,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你得找正主!要不你明天就得去巡街!”曹景民说道。
“南老…”薛大庆待要说话,南老一摆手,说道:“算了!”
薛大庆大喜过望,眼睛望向了张相五,一脸可怜状。
张相五挥挥手说道:“既然南老说话了,赶紧滚蛋!”
薛大庆一溜烟的跑了,那两个特务慢慢地挪移了几步,看渐渐远了,然后撒腿就跑。
曹景民和张相五两人陪着南老进院,曹景民说道:“今天怎么这么巧,正好来打麻将,正好遇见这么巴宗事。”
“那里是什么打麻将!我就是让你们来这保驾的!”南老满脸怒气说道。
曹景民听了南老的话,脸上一怔,脚步也停了下来,眼底现出一股阴色,但是瞬间转为正常。
曹景民的这个动作,却没有逃过南老的眼睛,俗话说“人老精,马老滑”,想在这个老人面前耍花枪,他还嫩点。
“怎么着,老曹,要不你也来搜搜!”南老眼睛瞪着曹景民说道。
“哪里,哪里,南老帅开玩笑了。”曹景民脸涨的通红。
“开玩笑?我还有时间开玩笑?从上午到现在,不下五拨人来搜查,老汉开始还配合,毕竟都是为了公事,但是一而再,再而三,还他娘的没完了!从现在开始,一个搜查的都别想进!真要是进也行,就他娘从老子的身子上踏过去!”南老显然是气急了,一连串的说下去,不知哪一口呛住了,不住的咳嗽。
“南老,南老,不要生气,您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保证一个人也进不来!”曹景民听了这话,反倒是放心了,原来老头是被折腾的不厌其烦才发的脾气。
张相五回头,对着身后的四名彪形大汉说道:“你们四个守着这个大门,任谁都不许进,全部挡驾,谁来挡横,就说是我张相五说的!”
胡同口缓缓拐进了一辆汽车,汽车两边的护板上各站了一个身边治安军军服的大汉。汽车缓缓在大门前停下。
“是富海来了。”南老说道。
车门开处,一个身穿治安军高级军官装束的人下了车。从标志上看,这人少将军衔。
张相五见了这个人,满脸堆笑,说道:“冯师长,您也来了。”
此人正是伪华北治安军第三师的师长冯富海,他见了张相五也笑嘻嘻地一拱手,说道:“五兄弟,大帅把你也召开了?”
张相五笑着说道:“这不是大帅想弟兄们了,找弟兄们聊聊天。”
南老此时怒气已经消了不少,说道:“冯娃子,改天再来的时候,给我带上几挺花机关,我预备着,近来家门不太平!”
冯富海没有看到刚才发生的事,也不知道南老是冲着曹景民说的,但是听出来南老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生气了,于是接口说道:“大帅,看您说这话,那哪成啊,不如这样,我和老魏他们几个商量商量,给您这派上一个连的警卫,一个月一换防,您看怎么样。”
“净他娘的扯淡,你比他们都不靠谱,派上一个连,你把我这当什么了!”说完话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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